<DIV class=showenglish>严因刚(Yan Yingang,音译)的生意不错。在中午时分,他的供应其家乡黑龙江家常菜的小饭馆总是坐满了老主顾。客人们会点上啤酒或白酒、大盘的米饭和肉食。但严因刚对这一切却高兴不起来。这群身着军大衣、鞋子沾满泥土、正狼吞虎地吃着他饭菜的人过几天就会拆掉他的餐馆,因为附近整个地区都要开发改造了。</DIV> <DIV id=bodytext class=content> <P>严因刚只是受到中国快速城市化进程影响的数千万人中的一员,而城市化一直是中国过去20年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之一。经济学家表示,由于中国目前只有45%的人口居住在城市,这个进程将至少再持续10年时间。</P> <P>全球金融危机未能给中国的城市化踩下刹车。如果说有什么影响的话,那就是中国庞大的刺激性支出反而加快了这一进程。</P> <P>在北京的城市边缘,严因刚和他的建筑工人顾客们的生活是这一进程的一个缩影。最初正是他们这些人将环绕首都的农村区域逐步变成了城市。他们全部来自中国贫困的农村地区,来到北京寻求较高的收入和更好的生活。</P> <P>去年,在中国南部的出口型城市,工厂减产使得许多农民工返回了家乡。但在北京和内陆城市,农民工更多地从事建筑业和服务业。政府官员们说,这些地方的农民工数量仍在继续上升。</P> <P>那些付不起北京市区房租的农民工,只能在郊区的乡村里居住。“我们称之为‘瓦片经济\’,”北京市城郊经济研究所所长张文茂说。该研究所是一个为北京市政府提供城市规划咨询的智囊机构。“村民们开始利用他们的宅基地创造额外收入。”</P> <P>如今在许多村庄,外地人的数量已远远多于当地人。比如北京东部边缘地区的崔各庄乡,住着10万农民工,而当地居民只有1万人。</P> <P>一开始,农民工总是从当地农民那里租下没有厕所、供暖甚至自来水的单个房间居住,每天进城去工作。</P> <P>一段时间后,这群新来者中的一些人会买下村里的土地,造起两、三层的宿舍,然后租给其他通常是自己老乡的农民工。另外一些人则做起小生意。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发展势头持续5年,就足以将一个宁静的乡间村庄变成一个熙熙攘攘的卫星城镇。</P> <P>严因刚的小饭馆位于临近崔各庄的孙河乡。看一眼他饭馆的周边环境,你就能对这样的变迁有所体会。<B> </B></P> <P>走出饭馆,穿过一条狭窄的街道,就是一大片瓦砾,原来在那里的一个村子已经被工人们拆除。几栋红砖砌的院落还竖在那里,提醒人们这里的过去。沿街低矮的水泥建筑物里,有超市、五金商店、服装店和一个茶馆。下一个路口旁边就是孙河综合批发市场,从服装配件到油泵等来自全国各地的东西都有出售。</P> <P>去年,北京市政府启动了孙河乡与崔各庄乡的开发重建工作,一如既往地吸引了许多大型房地产开发商。这些房产商已经在北京东部的许多地方造起了大量高档地产项目,尽管外界越来越担心中国房地产市场可能正走向崩溃。</P> <P>“(开发商的)需求仍然非常强劲,”身为研究人员的张文茂说,“这是我们城市化进程中的大问题。房地产市场推动的因素太大了,而它在本质上具有投机性。”</P> <P>今年5月,政府重新安置了近2000户大望京的村民。大望京是崔各庄乡辖下一个位于北京五环路内的村庄。村民们分到了免费的现代化的公寓住房,政府希望将这一模式应用到其它数百个村庄。但农民工则被排除在了赔偿协议之外,虽然多年来他们与其村民房东共同生活在一起,并给后者带来了收入。</P> <P>官员们明确表示,他们的首要考虑的是当地居民。在被问及占其辖区九成人口的外地人的命运时,崔各庄乡乡长胡振俭耸了耸肩。“随着北京的发展,他们正在被一环接一环的向外推,”他说。“城市发展就是如此。”</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