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糟糕，危险重重的朝鲜 – 纵览中国-China In Perspective

(在世界上最恶劣的政府统治下，朝鲜民众近来又被荒唐的货币政策所折磨。                                                                  插图作者：M. Morgenstern)    就在一个月前，朝鲜宣布进行货币改革。所有流通中的纸币和硬币都被新货币所取代，新朝鲜圆的面值是旧币的100倍。加纳和其他地方的经验显示，货币的更新换代是政府发出的强烈信号，即打破过往的通货膨胀，使得公民再次拥有健全货币。而在朝鲜则恰恰相反。就像朝鲜问题学者Nicholas Eberstadt指出的那样，朝鲜政权不放心把钱放在任何人的口袋里，除了自己本身，这是个“深刻的哲学问题”。     诚然，这一举动是为了抑制通货膨胀。但这主要是朝鲜亲爱领袖金正日所制定的“在2012年建成强大而繁荣国家”目标中的一个步骤。2012年这一美好的年份是朝鲜人民神圣的父亲、也是现任独裁统治者之父金日成的百岁诞辰。伟大领袖和永远的国家主席金日成于1994年逝世，在他统治下，朝鲜经历了一个传说时代：在那时候，钱毫无用处，国家为它的子民们提供所有物品。在废止货币经济方面，只有波尔布特（柬埔寨红色高棉时期领导人——译注1）达到了比朝鲜更高的纯粹境界。     而苏联的解体亦使得指令经济体制终结。上世纪90年代中期，朝鲜经历了大饥荒，该国2200万人口中有60-100万死于饥饿。作为“应对机制”，原本暗中经营的民间市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朝鲜人自我揶揄道：立刻间，除了“猫的角”（译注2），任何东西都能在市场上买到。2002年，官方宣布经济改革，这是对市场和货币的地位迟来的认可。     但从那以后，金正日的官员们一直试图想把“市场”这一妖怪重新收回到瓶中。自2008年，他们加快了如上行动，恢复了公有分配体制并取缔市场。首先，商人主力军，即40岁以下的妇女，被勒令禁止进入市场，此后市场亦被关闭。其次，加强旅行限制，尤其是在靠近中国边境地区。“反社会主义良心调查巡逻队”被派往各地。市场活动则被视作违法，惩罚愈加残酷。Stephan Haggard和Marcus Noland正在为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进行调查，逃北者向他们表示，大多数的经济罪犯被关押在初级“劳动培训中心”，60%的罪犯被处决，90%的人被迫挨饿。     金正日希望能通过货币改革这一措施使得民众们重归他的羽翼之下，让金日成的传说年代再次重现。在朝鲜如果有东西能算上是私有财产的话，该举措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一个家庭最多只能将10万旧朝鲜圆兑换成新币，这相当于一到两年的工人工资。但市场活动使得家庭原本微薄的正式收入变得水涨船高。按照现行黑市汇率，10万旧币只相当于30美元，仅仅够买一袋50公斤的大米。不只是大小商贩需要现金进货，各户人家不能光靠没有定数的粮食收成及公有分配体系过日子，他们也需要一些现金。所以民众们愤怒地提出抗议，在这个民意被压制的国家，抗议可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这也使得政府已决定之事又生变数。朝鲜又急速修改决定来缓解此事造成的冲击。新年之际，在该国国家媒体对去年成就进行吹嘘时，货币改革未被提及。     至于通货膨胀，如果它以前是个问题（从2002年起，在黑市上，旧币与美元的汇率比下跌了95%），那现在就是个大问题。因为私人市场被取缔及货币政策的踌躇不定，黑市上的汇率又大幅下挫近50%。同时，韩国的一个非政府组织“好朋友”（Good Friends）报告说朝鲜大米的名义价格比货币改革前还要高（这意味着上涨了100倍之多），而且价格“仍在时刻飞涨”。     货币改革赏罚分明，既惩罚了国家公敌私营部门，亦奖励了国家支持者。在新的货币体制下，公务员工资（包括军人）上涨了100倍。这使得工人们又回到了国营单位。但这些单位几乎没有投入，产品也没有最终买家，而且许多工厂的机器、铜线和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早就被管理者们用各种方法变卖了。上个月颁布了一项法令，禁止正在发生的经济迅速美元化。但该法令粗暴执行不仅激怒了使用美元和人民币的市场商人们，该国政权核心的精英小集团对此亦有怨言。     拥有核武器的朝鲜如今正处在超通货膨胀的边缘。人们关注这将会怎样影响该国与中国及西方的关系。许多人预测说朝鲜的姿态将更趋于好战。但似乎可能发生相反的状况，至少是现在。朝鲜政权正亟需金钱和援助，这也解释了它针对韩国及美国的温和措辞。至于中国，有传言称惧怕乘飞机的金正日正准备搭乘他全副武装的火车专列前往北京。作为他的主要捐助者，中国大概会给予他能维持政权的适量援助，不多不少，并要求其作出让步。在朝鲜靠近俄罗斯边境修建港口的计划又被重提，中国似乎是该计划的幕后推手，以取得进入日本海的通道。 错误的人—金正银     对于朝鲜政权的稳定来说，此次货币政策的惨败意味着什么仍难以衡量。继承计划已准备就绪，金正日试图选定其第三子金正银作为继承人。在金正日最近一次生日当天，朝鲜官方媒体报道说白头山上的启明星发出格外的耀眼的光芒。金正日本人就出生在白头山的神圣斜坡上的一间原木小屋中，新朝鲜圆上描绘了这一奇迹。     27或28岁的金正银是个谜一样的人物，外界对他毫不了解。除了知道他在瑞士读书期间，是篮球场上的霸道小子。现在西方情报人员称他是货币改革的幕后人物。而对于那些希望这位金氏第三代将无法挽回政权崩溃的人来说，这可是个好消息。金正银将要执掌大权，然而，如此的无能只会更令人失望。 译注 1 波尔布特：柬共在1975年胜利后，成立民主柬埔寨。波尔布特根据他极左的意识，企图在经济基础和思想基础都非常落后的柬埔寨进行无阶级差别、无城乡差别、无货币、无商品交易、完全超前的“社会主义实践”。 2  cat’s horn  猫的角    指不存在的东西 cat horns refers to something nonexistent <A href="http://www.dailynk.com/english/read.php?cataId=nk03200&num=2316">http://www.dailynk.com/english/read.php?cataId=nk03200&num=2316</A> It is commonly held in North Korea that “There is everything in the Jangmadang except for the horns of cats.” 在朝鲜的自由市场，除了猫的角，什么都能买到。 Jangmadang即为：自由市场。 <A href="http://able2know.org/topic/136653-1">http://able2know.org/topic/136653-1</A> 同样的词组还有  hen’s teech 母鸡的牙齿 E.g. something very rare or nonexistent is "as common as hen\’s tee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