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把地球人踢入“被”時代 – 纵览中国-China In Perspective

沒裝避雷針的讀者請留神，筆者又要“雷人”了。 沒人否認，互聯網的出現大大拓寬了人類的信息渠道，但即使<A title="" href="http://cn.wsj.com/big5/20100122/bus121946.asp" target=_blank>人類真能做到與互聯網信息的自由接觸</A>，恐怕也無力阻止互聯網服務向少數巨頭日益集中的趨勢。記得上世紀90年代初某位IT精英曾放言，人類發明互聯網的重要意義，不亞於當年發現了火的使用方法。我那時覺得這簡直是胡扯：沒有互聯網我照樣正常生活，沒有火我連吃飯都成問題。然而時過境遷，現在看來那人的話果然不謬。 既然互聯網已變得像火一樣必不可少，恐怕它也難免像火一樣，控制權日益向少數巨頭集中。古人若想生火做飯，劈幾根柴或燒一捆稻草就行了，對火的控制權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現代都市人如想用火做飯，只能去開自家煤氣灶，看似比古人便捷了不少，但實際上你的用火權完全掌握在煤氣公司手裡，而且由於煤氣管道的獨佔性，你實際上只能把自己的用火權交給一家公司，它一斷開關，你只能抓瞎。 在當今互聯網業，某一網絡公司一旦在某一業務領域佔據主導地位，其優勢地位就很難被動搖。谷歌在全球網絡搜索領域的一哥地位早已無人撼動，<A title="" href="http://cn.wsj.com/big5/20100122/tec071708.asp" target=_blank>其業績超分析師預期已經成了家常便飯</A>。在中國互聯網業，盡管百度是搜索領域的龍頭老大，但面對阿裡巴巴旗下已在電子商務領域佔據優勢地位的淘寶網，它的電子商務平台“百度有啊”卻只能甘拜下風。據艾瑞咨詢公司預計，到2009年為止，按消費者對消費者電子商務市場總值計算，<A title="" href="http://cn.wsj.com/big5/20100122/atc111623.asp" target=_blank>百度有啊僅佔不到1%，而淘寶網高達82%</A>。 更重要的是，這些行業一哥的優勢地位基本與資金和技術無關。微軟的財力應該比谷歌要強大，但它的<A title="" href="http://cn.wsj.com/big5/20100122/BCH017975.asp" target=_blank>“必應”搜索服務</A>在可預見的未來恐怕很難全面超越谷歌；谷歌的搜索技術應優於百度，但它在中國網絡搜索市場卻只能屈居百度之下。究其原因，筆者認為這與互聯網服務的“易獲得性”有重要關系。你只要能上網，所有網站都會平等地呈現在你面前，只要輕點鼠標，轉瞬之間就能從A網站的用戶轉為B網站的用戶。表面上看，這非常有利於所有網站的平等競爭，但實際上，由於你手中的選擇太多且變更選擇太過容易，而各網站在提供大多數人經常使用的網絡服務方面又同質化嚴重，用戶更看中的是服務的便捷和持續性。 還用火作比方，由於現代人能從各種渠道獲得不同的生火材料，因此火源供應的便捷和可持續性就成為他們優先考慮的事情，這方面管道煤氣自然比液化罐、蜂窩煤和劈柴有明顯優勢，於是現代人也便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的用火掌控權交到某家壟斷公司手裡。互聯網的道理也一樣。你越常上哪家網站，你對它的服務就越熟悉，使用起來自然也越便捷；你越常使用某家門戶網站的郵箱，你保持對外聯絡就越離不開這個郵箱，你越常光顧哪個聊天網站，你在這個網站積累的網友就越多，你的網上社交就越離不開這個網站。於是，幾個網站也就在你不知不覺中成了你心甘情願交出生活控制權的“煤氣公司”和 “自來水公司”。 確保信息的自由流動確實很重要，但在信息泛濫的網絡時代，人類更關心的恐怕是如何便捷而持續地獲得自己想要的那些信息，於是他們便心甘情願地將這些信息的供應權交到為數不多的幾個網上“煤氣公司”和“自來水公司”手中。我們習慣了“被供氣”和“被供水”的結果只不過是會變得懶惰一些，但如果我們習慣了“被知情”，我們則會喪失自己的獨立靈魂。 或許，互聯網是將地球人踢入“被”時代的臨門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