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多次被上海当局非法拒于国门之外，被迫在东京成田机场滞留三个月的冯正虎，以特殊方式坚持抗争，终于赢得了胜利：可以在日内回国，和家人一起过春节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应该为冯正虎高兴。</P> <P>然而从事情的本质意义上说，这只不过是一出闹剧被迫以喜剧形式收场罢了。冯正虎作为合法公民，通过合法途径出国访问后又通过合法途径回国，本来应该受到本国政府的欢迎和保护，叵料连续八次被中国有关部门强行从上海机场塞上飞机送回日本，或者在东京成田机场强行制止他登机飞往上海，致使他无缘无故成为既非旅客又非难民的说不出名目的人物，只能长时间莫名其妙地滞留在别国机场上艰难度日。如此跋扈地对待本国公民的卑劣行径，在任何一个正常的法治国家都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而且必然被视为自我羞辱国格的特大丑闻，却被中国政府当成家常便饭，毫无愧色地公然在全世界眼皮底下反复表演，这自然是不知羞耻的闹剧，也自然要遭到全世界的谴责、耻笑和怒骂。可悲的是，中国政府仗着财大气粗，自以为有本钱为所欲为，竟然一直不在乎这些——笑骂由人笑骂，我自岿然不动。然而时间长了，事情闹大了，毕竟有决策者觉得在全世界丢了大脸，太不好看，再闹下去势必对自己不利，这才改变态度，同意让冯正虎回国，从而把荒唐的闹剧变成了滑稽的喜剧。</P> <P>当然，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能够改变一直坚持的错误态度，总是一件好事，应该予以肯定。但在肯定这一点时，不能不问问中国政府：冯正虎能回国了，小乔和其他许多被以同样手段拒于国门之外的中国公民呢？这些中国公民是不是也可以回国了？</P> <P>且不说其他人，就先说一说小乔吧。小乔是女作家李剑虹的笔名，她的故事也和上海有关。这位在上海读书并获取硕士学位的年轻女子，曾任高校教师和外企管理人员等职，2002年与朋友合作创办了独立中文网站“启蒙论坛”，后因相关人员纪念“六四”十五周年被关押而停办，小乔本人也开始长期被警方监视、骚扰、跟踪、传讯乃至短期关押或者软禁，并被剥夺工作权利，只能以自由撰稿人的身份从事写作。2008年，她应瑞典斯德哥尔摩市府文化部邀请，在与上海市国保交涉数月后，于4月28日由浦东公安国保开车送至机场监视登机离境，但总算是以合法身份出访。在担任斯德哥尔摩“驻市作家”一年又延期半年之后，她于2009年10月经香港回国，不料10月15日和17日两次在深圳入关处被政府人员拒绝入境，遣回香港，并被迫返回瑞典，后因中国护照过期而使馆拒发新护照，被迫成为政治难民。</P> <P>老实说，中国政府处理小乔回国问题的态度，和处理冯正虎回国问题的态度如出一辙，是同样不讲道理而且同样不顾廉耻的，因而同样只能被世人指责和怒骂。当然，中国政府对此也同样不在乎。然而，最好还是多想一想后果，不要硬是等到像冯正虎事件那样不可收拾了才改弦更张。</P> <P>如今，冯正虎能回国了，希望中国政府再进一步，让小乔和其他许多被拒于国门之外的中国公民也自由回国。中国政府敢不敢这样做？能不能这样做？</P> <P> </P> <P> 2010年2月3日于西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