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艾尔弗雷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无需等到硅谷出现就已断定,有些地方将成为无形知识的中心。1890年,这位剑桥大学(Cambridge)的著名经济学家认为,“从事同一种技能型行业的人,彼此从行业区附近获得的好处是巨大的。行业的秘密不再成为秘密;而似乎成了公开之事……如果某人有了一种新思想,它会得到他人的采纳,并与他人的想法结合在一起,继而萌发出更多新思想。”马歇尔知道,你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会对你所学知识和所挣工资产生影响。但经济学家难以回答的一个问题是,知识到底是如何传播的,以及在哪些人之间传播。</P> <P>马歇尔着重阐述了思想如何在彼此类似的公司之间传播。然而,思想传播也存在其它看似合理的可能方式。《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The Death and Life of Great American Cities)的作者简•雅各布斯(Jane Jacobs)就对思想在不同行业之间的传播更感兴趣,她列举出了伊达•罗森莎(Ida Rosenthal)发明胸罩、3M公司开发透明胶带等诸多例子。3M最初是一家矿业公司。</P> <P>还可能有更为寻常的因素对思想传播产生影响:或许创新型城市具有创新性,是因为它们拥有如此之多的就业岗位和劳动者,使每位劳动者都更容易找到理想工作。或许,城市居民变得更加聪明,只是因为他们周围都是一些受过良好教育的人。</P> <P>最近,我重新注意到傅十和(Shihe Fu)在2005年发表的一篇饶有趣味的工作论文。傅十和当时在波士顿学院(Boston College)工作,现在则执教于中国西南财经大学(Southwester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他利用了1990年马萨诸塞州人口普查非常详细的数据,力求跟踪知识的“传播”;具体而言,他研究了各街区居民的工资数据,试图弄明白,他是否有可能遵循工资升高的模式找到知识溢出的证据。</P> <P>回顾一下4项可能假设:知识在行业内传播;思想在不同行业相互碰撞时萌发;接近大量聪明人士能促进人们增长见识,;还有,人们会从“高度密集”的劳动力市场中受益,这样的市场会帮助他们找到理想工作。</P> <P>傅十和找到了证据,证明上述假设全部属实。但有趣的一点是,这些效应的作用距离和所影响的职业各不相同。举例来说,在居民稠密街区的附近,工资往往较高,但一两英里以外,工资水平就降下来了。然而,多元化带来的雅各布斯式的好处,却可提升9英里(甚至更远)范围内的工资水平。管理人士可从上述全部4 种城市知识溢出中受益,而高科技劳动者尤其能够从马歇尔和雅各布斯描述的“思想传播”获利。对艺术家们有益的,则只有雅各布斯推崇的多元化。</P> <P>在我看来,傅十和研究中存在的最大问题在于,为其结论提供支持的数据已有近20年的历史。电子邮件和社交网络是否已经改变知识在城市中传播的方式?答案似乎是肯定的。但它们到底是如何改变的,却决非一眼就能看清的。毕竟,更先进的通信技术可能只是令财富和创新集中在数量更为稀少的、在全球居主导地位的中心。</P> <P>我对证据的解读是,技术并没有拉近距离——至少就思想传播而言是这样的。政治学家查尔斯•金(Charles King)、经济学家尼尔•甘达尔(Neil Gandal)和马歇尔•范阿尔斯泰恩(Marshall Van Alstyne)在2007年进行的研究发现,电子邮件的真正价值似乎在于沟通同一间办公室里的同事。两年前,我曾介绍过谷歌(Google)的一项研究 ——当时该公司还算不上一家技术巨头。这项研究发现,若想预测哪些人知道哪些事情,最好的方法是了解他们身处何方。尽管互联网时代诞生了无数奇迹,地点仍然一如继往地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