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和破坏性的变化如何被接受为美国经济文化的一部分呢?<br /> <br /> 第一批前来新大陆定居的欧洲移民甘冒横跨大西洋的风险是有多种原因的。有些人是为了建立新家园,自由地信奉自己的宗教且免遭迫害。其他人是要淘金,寻求青 春永驻之泉或借道去印度。许多人的目标很简单—,只是寻找新生活的机遇。但大多数人都正视一个现实:建成他们的新世界需要白手起家。 <br /> <br /> 从首批勉强能够借以生存的定居点向西部推进,面对变化无穷的机遇和风险,这些拓荒者也不断改造自己的社会。历史学家沃尔特-A-麦克杜格尔(Walter A. McDougall)把美国称为“历史上最有活力的文明”,并补充说,“没有任何地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变化。美国不仅诞生于革命,其存在和延 续就是革命的过程。”<br /> <br /> 许多美国人认为,上帝、造物主、全能的主--不管他们信奉什么--在他们为创建新国家而奋斗的过程中赐福于他们。1630年,马萨诸塞海湾殖民地的总督约 翰-文斯若普(John Winthrop)曾把他管辖的定居点称为“山顶上的城市。人们都在看着我们。”威尔逊总统(Woodrow Wilson)1915年曾告诉一群新入籍的美国公民,“你们已经宣誓效忠于一个伟大的理想、一组伟大的行为准则和人类的一个伟大希望。”后来在20世纪 接近尾声的时候,文斯若普的比喻成了里根总统最爱引用的话。<br /> <br /> 这种使命感强化了美国人的志向,他们奋力取得独立,建立起一个新的国家和强大的经济,同时树立了经久不衰的乐观精神。<br /> <br /> 历史学家亨利-斯逖尔-康马格(Henry Steele Commager)说:“伴随乐观精神而来的是一种拥有力量和取之不绝的能量的感觉。美国人有巨大的空间感,他们的想象力驰骋于整个大陆,他们不能容忍猥 琐小气、迟疑不决和畏首畏尾。对他们来说,建立一个占地一平方英里的农场或100平方英里的牧场,教育百万儿童,用自己收获的小麦和玉米养活整个西方世 界,都不是什么卓越非凡的事情。<br /> <br /> 理想主义和利己主义并辔而行且各得其所。麦克杜格尔说,如果撇开理想大义,美国过去是--现在依然是--一个躁动的国度。在《自由在即》(Freedom Just Around the Corner)一书中,麦克杜格尔描述了他自己的两难处境:“我该如何描绘美国人?他们是个人主义者还是社区的建设者,是实用主义者还是梦想家,是物质至 上者还是理想主义者,是偏狭的小人还是大度的典范,是普世自由和正义的倡导者还是历史上最厚颜无耻的伪君子?”他说,其实,所有这些品质在美国历史上都明 晰可见。<br /> <br /> 麦克杜格尔所看到的共性是一种好斗的躁动,它驱使人们去打拼,出人头地,改变命运。他写道:“美国人理所当然地认为,除了他们自己,‘每个人都有如意算 盘’。政客、律师、银行家、商人和推销员在未证明自己清白之前都是有罪的。”他说,美国人是“躁动者,这是指他们寻求个人利益,蔑视法律,偶有欺诈,在游 荡中重塑自我”。但他补充说:“他们也是褒意上的躁动者:建造者、实干家,有决心、有梦想,勤奋工作,善于发明、组织和设计,也是一个极其慷慨的民族。”<br /> <br /> 最早来到美国的移民带来了英国那种复杂、多样化和投机的市场经济的原则,并把它们应用在新的土地上。但是,自由和民主的理想改变了这种英国模式,也创造了 机会。正如普林斯顿大学的安茉莉-史劳特(Anne-Marie Slaughter)所说:“从无到有就是美国梦的意义所在--由穷至富,从小木屋到白宫,从堪萨斯的农场到好莱坞的摄影棚。只要命运许可和努力可及,我 们永远在创造和再创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