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西藏问题新思路”两论（非北京官方观点）

<div style="border-bottom: rgb(204,204,204) 1pt; padding-bottom: 0in; border-right-style: none; margin: 7.5pt 0in 0pt; padding-left: 0in; padding-right: 0in; border-top-style: none; border-left-style: none; padding-top: 0in" align="center">西藏问题的前景与北京的选择</div> <div style="border-bottom: rgb(204,204,204) 1pt; padding-bottom: 0in; border-right-style: none; margin: 7.5pt 0in 0pt; padding-left: 0in; padding-right: 0in; border-top-style: none; border-left-style: none; padding-top: 0in" align="center"> </div> <div style="border-bottom: rgb(204,204,204) 1pt; padding-bottom: 0in; border-right-style: none; margin: 7.5pt 0in 0pt; padding-left: 0in; padding-right: 0in; border-top-style: none; border-left-style: none; padding-top: 0in" align="center">周农建</div> <div style="border-bottom: rgb(204,204,204) 1pt; padding-bottom: 0in; border-right-style: none; margin: 7.5pt 0in 0pt; padding-left: 0in; padding-right: 0in; border-top-style: none; border-left-style: none; padding-top: 0in" align="center"> </div> （2011年7月10日）   不久前，达赖喇嘛宣布主动退休，而将政务交给新当选的流亡政府首席噶伦洛桑桑杰打理。这表明达赖试图培养一个世俗活动家来接班，和实现政教分离的转型。尽管海外许多人看好流亡藏人运动的这一新动向，但实际上其长远前景并不乐观。   <div>流亡藏人实际上面临三种选择：如果废除达赖制度，则等于是“自废武功”，北京可以趁机另立达赖，取而代之；如果修改达赖制度，改灵童寻访为选举制度，则等于是“自乱法度”，北京可以斥其为非法，而趁机以符合传统“宗教仪轨”的方式另立新达赖；而如果维持达赖制度不变，则届时可能出现“二王并立”的局面：传统的藏人崇拜达赖，但年幼的新达赖要长大成人并有所作为，至少需要二三十年，而流亡政府又不可能接受未成年达赖的领导，于是出现宗教和世俗两个中心，自分其势。 </div> <div>即便两者合一而由流亡政府唱主角，其世俗活动家又不可能会有像宗教领袖那样的影响力。今日达赖每到一地讲经弘法，可以吸引成千上万的听众和信徒，传道化缘两相兼得。试想，有多少人会去听一个世俗流亡活动家的演讲和对之朝圣般地膜拜呢？故而一旦现任达赖去世，海外藏人运动必定走向低潮。 </div> 流亡藏人面临的上述前景，大概是北京乐于见到的。长期以来，北京虽然口头上说愿意考虑达赖回国问题，但实际上采用的是关门主义：一是提出一个明知达赖不可能接受的政治自杀性条件：“只考虑其个人前途问题”；二是无论达赖说什么，一律给其戴上“实质上是要求独立”的帽子。北京希望以这种拖延战术，让达赖在境外死后，西藏问题会自然消失。然而北京的这一策略却未必一定会如其所愿，使西藏问题最终消亡。因为达赖被拒之门外而在境外新旧更替，很可能使西藏问题长久化。虽然北京也可以在达赖去世之后，立一个自己选定的新达赖，但是当两个达赖并存时，北京选定的那一个，却未必一定会得到境内外藏人的认可。   <div>西藏问题的两个特点 </div> <div>西藏问题有两个特点：首先，西藏问题比新疆问题单纯和孤立。因为新疆问题有泛伊斯兰主义和泛突主义的广阔国际背景和周边环境，这一外部环境的深远影响，并不会因北京的策略调整而消失。西藏问题不存在“泛藏”的国际背景和周边环境，它孤立单纯得多，因而解决西藏问题也比解决新疆问题要容易得多，它较少受制于外部因素，主要取决于北京的策略选择，在乎北京的一念之间。 </div> <div>其次，西藏问题说到底其实仍是一个达赖问题。藏人数百年沉淀下来的政教合一的文化宗教传统，不可能会因为达赖主动退休和所授意的选举，在一夕之间改变。中国有一古老的政治智慧“挟天子以令诸侯”。藏人其实比汉人更为传统。达赖无论退休与否，其实都是藏人的“天子”。印度的达兰萨拉因为达赖的驻锡而成为藏人心中的圣地，流亡政府因为有了达赖而获得了影响藏人的某种话语权。倘若达赖回归境内，而继任的达赖又在境内产生，也就意味着精神圣地的回归和海外藏人运动的消亡。 </div> <div>解决西藏问题应有新的思路。多年来的事实表明，对民族、宗教人士采用驱逐的方式，效果适得其反。寻求长治久安、民族和睦并非只有消极排斥一途。今日达赖与流亡政府切割，无论两者今后实质关系如何，他目前的身份只是一宗教人士，这为北京提供了一个操作空间，即不妨套用三十年前调整对台方针的做法，改隔空骂阵为欢迎回归，欢迎达赖以宗教领袖的身份回国。 </div> <div>如今达赖已经七十六岁高龄，对北京而言，达赖回归，纵然再大风险，即便予以体面的礼遇，其健康允许能正常发挥作用的时间，已来日无多。当年中共在藏区立足未久，藏人有自己的噶厦政府和军队，尚且不能改变大局，迄今中共在藏区经营已有六十年，而达赖已是一介暮年老僧，手无一兵一卒，北京理应更加自信，应着眼于不久的将来。 </div> <div>即便不提可以获得形象加分的民族和解与人道理由，只作效益分析，亦不难明白：达赖回归，将使藏人心中的圣地从境外的达兰萨拉回归境内的拉萨，将化解藏人的离心离德倾向，使西藏问题由国际化转向国内化，避免未来境内外“真假”达赖之争和境外不安定因素的延续，藏人如愿，国家安定，两得其利。这岂不是比将这随之而来的现成利好和未来“遗产”拒之门外，给后人在境外留下一个永久的国际化的“不安定因素”更好? </div> <div>关门主义虽不利人，又何尝利己？为安抚一个区区几百万人的族群，而倾全国之力，数十年各省摊派支援，动辄耗费数十亿计的财政资源，年复一年，外忙于消音，内疲于灭火，而且倘若达赖转世在境外发生，这种耗费不菲的安抚维稳和内外疲于应付的情况，很可能还将继续下去，了无终期。这除了给那些吃“民族饭”的地方既得利益者带来“留敌自重”的实惠，给国外“敌对势力”留下一张可以不时用来杯葛的“西藏牌”，和赢得国内愤青“左仔”的廉价喝彩外，对国家长治久安，又有多少益处？这与“容一人而安一方”的选项相比，孰优孰劣，岂非不言自明？ </div> （作者是旅美中国学者）   <div align="center">从西班牙“埃塔”组织兴衰看解决西藏新疆问题新思路</div> <div align="center"> 燕王王皓 <div> </div></div> （原标题：解决西藏新疆问题新思路） <div style="padding-bottom: 0px; margin: 0px; padding-left: 0px; padding-right: 0px; padding-top: 0px" align="left"> 　　解决西藏新疆民族分裂问题，不妨参考西班牙的卡洛斯解决埃塔的手段。</div> 　　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是我经常提起的一个人。1975年11月20日，统治西班牙达39年之久的独裁者佛朗哥离开人间了。22日，佛朗哥生前指定的权力继承人胡安·卡洛斯被立为西班牙国王，他在议会宣誓登基，并发表了演说。他向全国人民宣布：“今天，西班牙的历史开始了一个新阶段。” <div style="padding-bottom: 0px; margin: 0px; padding-left: 0px; padding-right: 0px; padding-top: 0px"> 　　卡洛斯上台后，干了二件重要的事情：一是立即进行民主改革，摧毁佛朗哥独裁体制，终止西班牙长枪党一党专制，将西班牙变为君主立宪国家；二是着手解决佛朗哥时代留下的埃塔分裂主义。 </div>         巴斯克人是生活在法、西交界地区的少数民族。至今他们依然居住在一大片土地上，位置正处于比斯开湾西南沿岸与法、西交界的庇里牛斯山脉之间。其中面积最大、人口也最多的四个省份——比斯开、阿拉瓦、吉普斯夸以及纳瓦拉，都位于西班牙境内。他们非常坚持自己的独特性，这点从他们的语言即可看得出来：他们使用的欧斯卡拉语和欧洲其它语言都完全不同，是唯一自罗马时代沿用至今的语言。巴斯克人虽是欧洲争取自主权利历史最悠久的民族，却极少获得完全实现，尽管西班牙帝国时期经常放任他们奉行他们的“中世纪律法”，让他们选举自己的领袖，也赋予他们地方自治权。不过，套用一句巴斯克人常用的格言，对于“拒为奴隶，不当暴君”的巴斯克民众而言，他们从未能够全然接受自己在马德里的君王统治之下的生活。 　　包括比斯开省在内的部分西班牙地区于一百年前迅速展开工业化之后，南方的贫穷劳工便开始迁入北方城市，于是巴斯克人又开始担心西班牙会吞并巴斯克地区。巴斯克民族党便成立了。巴斯克地区在西班牙共和政府执政期间，享有极高的自治权利。因此，当西班牙内战爆发的时候，巴斯克大部分地区自然而然地，同时又是不幸地站在了共和政府一方。巴斯克军队对佛朗哥的进攻进行了激烈的反击。佛朗哥于是要求德国盟军轰炸巴斯克历史名镇格尔尼卡，该镇瞬间化为废墟。在随后佛朗哥的独裁统治中，整个西班牙都处在万马齐喑的状态之下。巴斯克语也遭禁止。佛朗哥简单粗暴的解决民族矛盾方式，导致的后果与其期望适得其反。巴斯克人对佛朗哥的仇恨愈演愈烈，民族分离主义者从而赢得了较为广泛的群众基础。一些巴斯克人于1959年成立“巴斯克祖国与自由组织”，简称“埃塔”，以对抗佛朗哥的压迫、进行武装起义、使巴斯克地区成为独立国家为目标。 1968年6月，一名埃塔成员被西班牙民防队员拖出车外并惨遭杀害。两个月后，埃塔刺杀一名秘密警察负责人以为报复。此后，一连串的恐怖活动随之而来，遇害的埃塔成员被奉为烈士，佛朗哥方面简单粗暴的镇压行动则又对巴斯克的分离主义火上加油。埃塔成员急速增加，许多巴斯克民众也开始认为游击队员是捍卫他们古老权益的英雄。埃塔希望能引发全面的抗暴行为，进而导致内战。 1974年，佛朗哥死了，卡洛斯上台了。卡洛斯知道：在一个多民族国家中，用简单粗暴的镇压手段解决民族冲突，用蛮力将大家硬捏合在一起，永远是下下策。这是因为，你越用简单粗暴的手段，他们就越会记住你的“血债”，越不肯与你当一家人了。卡洛斯采用民主、地方自治的手段来将大家拢在一起：卡洛斯同意在新宪法中给予巴斯克更宽广的自治空间；巴斯克人不必缴纳联邦税；可以拥有他们自己的国会，并由国会推选地方首长；学校，警察，以及法院也都由地方掌管；宪法禁止地方国会投票分裂国土，但西班牙新建构的地方分权体系却可在未来带来更多的自主权。巴斯克民族党在卡洛斯民主化改革后，也同意在宪法许可的范围内运作。 　　在卡洛斯带领下，西班牙民主了，巴斯克地区也自治了，分离主义变得毫无必要了。 　　然而，埃塔一些成员放弃极端立场，另一些成员却继续顽固进行分裂活动、恐怖活动。这些乱行造成许多西班牙人对埃塔追求的目标心生厌恶，最后也造成巴斯克大多数地区与埃塔渐行渐远。 　　法国政府最初认为埃塔是反抗佛朗哥政权的进步组织，因此对其采取纵容态度，"埃塔"分子也在法国建立了避难所。西班牙恢复民主制度以后，法国开始积极配合西班牙政府的反恐行动，埃塔因此在1990年代遭受重创。1991年埃塔在西班牙的8个指挥部和在法国的避难所被捣毁。 　　就这样，在佛朗哥统治下，埃塔是民族英雄；在民主化后，埃塔堕落成恐怖组织，被国际社会通缉。西班牙独裁统治被民主政治取代，而新宪法又恢复了巴斯克传统上原有的自治权之后，原先浩浩荡荡的独立运动也就随之四分五裂。埃塔初创时期赖以生存的土壤，已不复存在。在民主时期的西班牙，巴斯克人与其它地区的西班牙人民一样享有极大的自由，埃塔早已不得人心，日落西山了。 （原载共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