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要在今年秋季拍摄阿拉伯大动荡的相关场景,当然少不了穆阿迈尔?卡扎菲(Muammer Gaddafi)的悲惨结局。但两种截然不同的政府治理方式也很醒目,一种体现在自“阿拉伯之春”爆发以来在突尼斯举行的首次民主选举,另一种(完全没有体现出来)与神秘的神权国家沙特阿拉伯有关。</div><div></div><div> 突尼斯大约90%的合格选民参加了选举立宪会议的投票,这次选举可能为推翻独裁政权的各个阿拉伯国家树立榜样。突尼斯革命以及被其点燃的埃及、利比亚和叙利亚革命还面临很大的不确定性,但忍受了几十年独裁统治的民众对选举欣然接纳,为其它国家定下了一个基调。</div><div></div><div> 相比之下,年迈的沙特王储苏尔坦(Sultan)逝世引发的王位继承问题,令人想起了前苏联随着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Leonid Brezhnev)身体开始衰弱出现的老人政治。沙特王国的未来很大程度上掌握在现年77岁、超级保守的内政大臣纳伊夫(Nayef)亲王手中。纳伊夫很快被立为王储,一旦同样年老体弱的阿卜杜拉(King Abdullah)国王离世后就可继承王位。</div><div></div><div> 最终哪种国家治理方式将成为规范至关重要。为动荡的阿拉伯世界塑造未来的斗争将非常激烈——沙特将处于斗争的中心。他们将以伊斯兰逊尼派中清教徒式的瓦哈比(Wahhbi)教义为盾牌,以石油美元为武器,引导阿拉伯伊斯兰走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尽管对许多人而言,这并非具有吸引力的面包加马戏(指政客为笼络人心而施加的小恩小惠,译者注),但建立在绝对君权和瓦哈比宗派主义这两大支柱之上的沙特政权,往往感到历史和天赋神权才是决定性因素。</div><div></div><div> 阿拉伯半岛的宗教改革运动基本上与19世纪的阿拉伯政治改革运动同时期。与现在一样,到19世纪60年代宪法改革已经扎下根的突尼斯和埃及当时是宗教改革运动的先锋。但阿拉伯人的首次觉醒或突尼斯复兴党(Nahda)建国和宪政的正常进程被打断,它的原初民主表述因英法帝国长达一个世纪的入侵而受到怀疑。</div><div></div><div> 这种运动让位于对泛阿拉伯国家主义的徒劳追逐,后者掩盖了地方军事化精英集团掌权的意愿。这些精英建造了国家安全机构,迫使他们的对手们只能躲进日益政治化的清真寺重新集结。由于专制统治和西方入侵的双重作用,伊斯兰主义在阿拉伯政治中占有重要位置。</div><div></div><div> 然而,伊斯兰主义只是阿拉伯民主之路上出没的三大幽灵之一;其它两个分别是宗派主义和民粹主义。在现实生活中,这三种危险相互交织和重叠在一起。</div><div></div><div> 伊斯兰派一般至多获得三分之一阿拉伯民众的支持——当它们拥有抵抗运动光环的时候,支持者会更多,如黎巴嫩真主党(Hizbollah)、哈马斯(Hamas)或伊拉克的萨达党(Sadrists)。但他们现在仍不得不与叛乱者发起的虽然分散但拥有广泛基础的民主运动相竞争。与伊斯兰运动不同,这些民主运动取得了胜利。每一代的伊斯兰复兴主义者都有所不同,他们并非铁板一块。</div><div></div><div> 他们还可以从各种不同的模式中获得灵感。伊朗的伊斯兰革命就是其一,但民调显示,这种以神权秩序为名极力捍卫的牢固的既得利益组合,几乎没有什么吸引力。尽管沙特人可以通过金钱和建造清真寺施加影响,但这种模式不可能在海湾以外的地区得到复制。但是土耳其的例子表明,伊斯兰主义可以融合进多元的世俗秩序。在初选中领先的突尼斯复兴党从土耳其那里获得了灵感。</div><div></div><div> 但是阿拉伯第二次觉醒能否成功不仅取决于下列显而易见的必要条件:制宪、建立法治和建设竞争性、多元化的民主文化,应对和解决不同宗派、种族以及(某些情况下)部落之间的紧张关系也同样重要。</div><div></div><div> 在这个充满仇恨的地区,什叶派的伊朗与逊尼派的沙特水火不容。逊尼派居多的土耳其不与黎巴嫩或伊拉克等国家打交道。土耳其总理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上月向埃及和利比亚表示,尽管他并非西方意义上的世俗派,但世俗主义是国家平等保护所有信仰的盾牌(他不妨也向土耳其的库尔德等少数民族表现出这种立场)。</div><div></div><div> 民粹主义幽灵的出现,是因为穆巴拉克和本?阿里鼓吹的“结构性”经济改革其实是对民众的掠夺和愚弄,令改革观点变得不可信。由于它是西方开出的“药方”(尽管并不由西方实施),这种改革显得更加不可信。这里也是如此,在相当于伊斯兰的基督教民主联盟(Christian Democrats)的管理下,土耳其富有活力的经济提供了一种更具吸引力的章程。</div><div></div><div> 然而,推动民主革命的阿拉伯青年们并没有冒着生命危险去拥抱和接受新的专制政权或社会分裂,也没有用上什么古传的狗皮膏药,这是抵御伊斯兰主义、宗派主义和民粹主义三大幽灵的最佳保障。</div><div></div><div> </div><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