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普世左派的准确定义,左派,是在一个政权的宪政框架下参与公众领域政治活动,代表底层利益(相对贫-富中的穷人)之党派和团体。也就是说,没有宪政框架和没有程序民主,左、右两翼的参与与诉求都会是模糊不清的;没有宪政约束的右派可能是希特勒,庇隆或者皮诺切克式的极右政权;依次理断,没有宪政的左派,可能是列宁式或者毛式民粹主义政权——这两种政权的左翼和右翼,带来的是同一个结果——按照民粹和菁英统治制造少数人的暴政——这个暴政即便在中国文革中,依然是少数暴政,甚至是毛一个人的暴政;却打着多数和人民的名义。这样,左右两翼的分隔,出现在政治变更前后或然存在的两种性质。一是左派的多数暴政中的滑向极权寡头的暴政;另一是,右翼少数暴政中胁迫人民施行他们独享财富,窃国掠民之“菁英”统治。由此判断,民主政治的争取到来或者民主政治被颠覆时期(如,希特勒时期),暴政的性质,无论左、右,无论菁英、民粹,都是殊途同归之政治路径——走向极权:即,从民主甚至威权体制(如,蒋介石体制等……)滑向极权主义;抑或在争取民主时期,从追求天堂,滑向地狱。这是我们看待左、右两翼的基本观察。这个观察得出的基本结论是,凡是极端左派和极端右派,都是历史阶级论。反观而评,列宁们说,认可阶级斗争,不是马克思主义;只有认定之,再认定无产阶级专政才合其道——这就是他们历来歪曲历史阶级斗争论的误导。我们说,阶级斗争论的健康导向,就是实现阶级共存之共和观。这不是马克思主义,而是马基雅维力共和主义。(虽然马基氏在施行君王教育论上被诟微词)。现实共和论和载体自由主义的颠覆者就是马克思主义。所谓自由主义和极权主义互补共襄的呓语是根本靠不住的……中国之所谓自由主义之李慎之之辈,只是自由之争取者——他们不享有英国德国法国的自由主义之洪堡之伯克之夏多布里昂们生活和写作的精神和物质,机制和国家赋予的自由主义前提:和政权,和官僚,和王政施行互动之可能(虽然也有压迫)——而这种互动缘于西方本来就存在的自由主义物质因素:自由市,自由港,自由人,自由兵,自由村(自治村),自由选举,自由财产,自由契约,自由言论,自由政府(平-贵结构),自由帝-师,自由史纪,自由文本,自由出版(如,寅恪先生所谓柳如是和钱谦意式的自由主义,在中国也不绝如缕,终止于毛……。)没有这些自由载体和“人体”(人头——指向独立和自由之大脑),就没有自由主义。<br /><br /> 极权主义中人的肉体赎买(于权力),并不是他们摒弃自由主义,而是他们根本无法实现财产自由前提下的物质自由,载体自由,城市自由和市民自由等框架于内之自由,即自由主义。一旦这个自由尽失,自由,也就只能存在于个体之大脑和身体中。这种私秘和抽象的自由,只是意志之自由,绵延之自由和梦幻之自由——而自由,主要是个体互动,产生社团,人皆于约之自由;没有结社自由的个体主义自由,根本不存在。即,不带物质自由的精神自由和纯粹自由,不是西方历史自由之根据而是一般泛泛之自由言说和空梦——甚至在中国,这种专制-自由之互动,一开始,就传下文本,写入历史。根本没有没有言论自由的自由主义(在追求和为之奋斗的自由精神中,自由主义,尚且出于襁褓之中,只是一个婴儿;当人们将此婴儿当作自由主义的时候,他们都陷入类人孩的恶梦里面)。自由,并不派生自由主义;而是自由主义,派生自由。这是历史根据论和革命发展论。伯克和潘恩的争论;夏多布里昂和拿破仑的争论;拿破仑和梅特涅的争论……就是争论这个自由主义。因为,一言蔽之,皇室,平民和共和-契约之约,就是包含皇族合理存在的那种主义,和那种共和——而将皇室推倒之倾向,严格说不是自由主义,不是共和主义而是集权主义。共和主义当然容纳王室之一极——而一切打倒,颠覆和埋葬帝制之潘恩主义,只有在远离历史和传统的美国可以实现——搬在欧洲,自由主义,就是包含对于皇室的容纳和共存(于民)。这是自由主义保守特点的宣誓。没有这个宣誓,就没有歌德,洪堡,伯克,阿克顿……只有潘恩和伏尔泰(看看夏多布里昂对于伏尔泰圣经批判主义如何深恶痛绝吧!)可惜,那些专讲“还体之道”者不知道,人伦体系有两个伦理规定:一个是,他对上帝之负责——叫做神-人伦理(马丁.布伯等观念);还骨剔肉于神;另一个,是人人对人人负责式人文伦理;还骨剔肉于人(大写之柏拉图理念之人)——这里,谈不到对于传说中文学样板的剔骨还肉模仿式……。你或者还体于上帝;或者还体于人文;除此无他。极权主义剥夺,偷窃和改换(异化)了人体(大脑),你“还他”做甚!他们的一总行为模式,就是忤逆中外历史上,阶级斗争论导致阶级共和的那些源出因素,将阶级斗争直接转向无产阶级专政和纳粹主义运动(表面上是血统论,实际上也是阶级斗争论)。这是左、右两翼都要避免和反对的政治结果,政治路径。反之,左右两翼的合乎民主的发展,导致前社会主义派甚至马克思、恩格斯之左派,走进民主程序框架而施行“社民”主义(而绝对不是“民社”主义:“民主社会主义”,从历史的根据上追溯,是从来不曾存在的乌托邦妄想——如果人们将其变成一种路径和策略,就是违背社民主义左派路径追求,而杜绝了共产党和左翼政党,转向议会框架的可能,从而使得社会主义,变成斯大林式和毛式——所以,历史上一切社民主义和社会民主党,代表了从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派演进的那些左派存在,左派诉求。这个事情,历史业做结论,不必再生旁支。德国魏玛时期,之所以剪除两翼极端,杀死卢森堡等,都是因为俾斯麦所言:社会主义者欲壑难填!<br /><br /><br /> 这样,我们即可对中国左派的存在做出某种界定。这个界定刚好是,毛主义者不是左派——当然,他也不是右派,而是左、右两翼的混合体——什么是右派?就是那些在争取治政和一旦治政以后的、某种类似西方古代和近代之贵族势力代表——而左派,表达了平民和庶民的利益诉求;左、右交叉的势力与世道,可能在统治者上层表象以存,但是不代表他们本人之平,之贵之身份(比如,总统是左派——但是他的身份绝对是右翼身份——反之亦然——一个右翼政客,也可能代表平民……)。而中国现实中没有这样的贵族,只有这样的平民(历史上还是存在门阀和显贵——寅恪先生认为武则天就给士阶层带来入朝的科举可能性,以致衡老门阀和旧贵族;等等)。所以,原来共产党,无产阶级,贫下中农们之一部分头子,在易帜以后,变成利益和权力享用者和霸主;他们不是传统上的右派,而是几十年前还是造反派或者革命者之“左派后裔”(含从康有为到毛泽东)。他们的祖上,没有任何贵族血统,品德,素质和学养。他们是一群地地道道的“土八路”。所以,在排除了中国存在严格意义上的右派(贵族)以后,我们来分析中国现实中的“左派”之真性质。真正的左派,是不是存在呢?是存在的。没有贵族的社会,不是没有特权官僚和贪官污吏——可是他们当然、绝对、完全不是贵族。这样的中国官僚社会,是一个毛左打天下,而所谓右派(形右实左)坐天下的无左、右社会。这个社会的集权主义,不是古代的集权主义,而是极权主义。注意:这里可以区隔专制主义:<br /> authoritarianism ,despotism ;极权主义:totalitarianism ;集权主义:centralized<br /> power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界定——我们考证日本历史和明治维新;大政还朝,皇族一统和天皇集权,就不是极权主义。国人,写手,迄今不解此隔,乱用一气。要改进,明确和慎用。不然就会犯下侮蔑历史(尤其是国史)而将其混淆于今之误解——所谓此中国,不是彼中国,在此区隔,十分重要(孟德斯鸠说的中国,是集权,不是极权之当代。)<br /><br /> 这样,这群前左派、后右派,忽忽然变成了一群假贵族,新权贵。而他们所划分的天下,的确没有现在准确意义上的“无产阶级”和劳苦大众的任何实际地位(含专门爬附权贵之知识分子和中产阶级)。这类左翼社会基础倍受右翼“伪劣产品”的压榨,成为一种左翼存在者或者潜在存在者。这就是中国没有右派,却有左派之现实。这个现实是毛主席造成的。毛,当然不是贵族,不是右派——但是,他的帝王将相的身份和毛权一统的身份,似为右派,二二化一。但是他这个右派是左派出身的右派;其合法性合理性何在?界定他是右派,既然为虚,那么,他是不是“左派”呢?也不是。从他的出身,革命经历和文革身份而言,他是右派的剋星,资本的敌人;在此意义上,他是左派;打倒“一部分自己”(“敢把皇帝拉下马”);再打倒左派(文革造反派和文革异端);也就是,左、右两派,他都要打倒;这样,他就渐渐把自己的合法性和逻辑性,统统打倒,既而打倒了他自己这个专门自相矛盾者。(这是文革历史的诡异;我们多次论界之)。所以,中国的事情,在毛身上集于一身。这就是,毛好像是右派(他是帝王将相之主宰——从集权,变成极权主义);可是,他又是左派(他是打倒帝王将相的魔鬼),而实际上,他啥也不是。这样,诠释毛主义是不是左派,成为一个世界难题。此界何以会难?就是因为西方人不知道,用他们的标准来注视中国之毛,中国之左,之右,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十三不靠。因为,中国革命(中国反革命)打破了所有这些文化和政治定位,把他们一锅塞进酱缸文化。当人们现在谈论左、右的时候,他们基本上是消解前提和不知后果。(比如人们把托克维尔对于路易十四以降之专制,移用对待毛和今天,实属风马牛不相及也。)<br /><br /> 根据这个历史根据观察以论之,我们认定,毛主义左派(不是毛本人左派之谓)的实际存在是合理的,但是,他们所信奉的毛主义应该消解。换言之,毛主义人群的组成,基本上是底层大众。他们属于世界上最为贫困,愚昧和无权之一群。这样一来,定位左派的认知,首先,要排除毛派中的前官员和他们的走卒;二,要定性分析毛主义人群中的毛主义支持者的性质;三,要努力让这些毛主义者自己,来排解毛主义困惑,愚弄和挑唆(他们是毛官员一直以来的牺牲品和被教唆者)。四,只有让这个真正的左派人群去掉毛,去掉薄,去掉邓(因为邓是相对毛存在的——没有毛,也就没有邓——是权-钱交易的历史根据),才有其真正左翼之前途。五,毛主义人群在去掉毛派身份认定以后,逐渐转化他们的“毛病”、影响,而逐渐象西方和世界上其他国家左派一样,成长为一种真正的左派。这样,中国左派才会真正诞生。也就是说,只有毛派悉数死亡(精神死亡)后,中国左派的出现,才会值得庆幸和期翼。因为,那个实现了左、右权力分享的世界,绝对不是一个绝对平等的世界,他们需要“平-贵”联盟,而不是一个阶级打倒一个阶级——更不是以一个阶级打倒一个阶级而产生阶级特权,阶级立法和阶级资本——更不是在此名号中,以“出身论”政治规定各种世袭特权,让无产阶级领袖成为亿万富翁和皇储万岁。这种卑鄙的“无产阶级=亿万富翁”的意识形态,现在,业已成为“卑鄙是卑鄙者”的正统之所谓。所以,按照右翼中国的虚拟逻辑,他们需要左翼的程序和法理——但是,这个右翼的合法性,无法衬托出左翼的诉求,那么,左、右两翼,这种古往今来的整合和互补之历史,当然,还要存在,还要发展。因此,我们说,在去毛化以后,中国庶民的胜利,就是在清算假右翼天价财富以后的、那种类似古代佛洛伦萨的平贵组合;这样,带有中国“社民”主义而绝非“民社”主义之左翼团体,才会健康诞生。因为,世界上实现真正平等的政权,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br /><br /> 评估中国左翼使命,组合,存在乃及其回顾前瞻,左翼们可以分成先后两次革命或者改革,予以施行。一是,他们在宪政施行以前必须驱除毛化和毛拜。二,自然就是,象马克思主义转变为社民主义一样,施行转化——这是他们转化以前必然参照修正主义之处(他们必须学习修正主义而不是抄录毛著……)。他们要研讨从49年到今天,甚至从21年到今天的毛前、毛后历史。他们必须站到对于毛的思索反省之中,以确认毛的实际思想,身份和内涵。他们必须知道,专制社会可以产生毛;就像西欧的自由主义制度可以出身马克思和列宁——但是,在绝对极权的制度里面,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毛,都将未生即死。这就是自由主义制度的绝对韧性和宽容。这样一种按照悉尼.胡克所谓,“用自由来消灭自由”的列宁主义和毛思想,成为自由主义制度的一个隙罅和缺口;列宁这只蝎子,正是抓住了这个特点,才咬死了俄罗斯之鹰(见索尔仁尼琴《红轮》)。所以,现在的提法就是,我们看待毛主义土壤,不得不注视中国的要命现实。中国的现实是什么?就是中国绝对不具备产生毛主义的那些自由元素。很多人不同意我们的结论。但是按照历史与现状之根据,事实就是如此。1是,毛主义只能在孙文和老蒋的土壤上才能产生。2,毛主义本身带来的革命和文革,也是他制造别人不得毛泽东化的无法无天;虽然,他严重感受到“英雄运去不自由”之慨叹。三,毛主义文革之现实和今天中国资本之现实,也是对于毛之局面的解构和结构(重复说,毛权+邓钱=中国“崛起”……)。四,毛主义思想的在与不在,不是按照毛主义追求发展,而是根据历史演径变化的;也就是说,毛主义资本反对式,转变成后毛主义之延边,资本一项,却不是他老人家可以操持的。五,故此,毛主义左翼的反资本倾向一半对,一般错:因为,他们一是无法面对资本——而取消资本是不现实的——但是,主要问题不在资本,而在于给资本带上枷锁,也就是,自由予之之枷锁,人权予之之枷锁,劳工予之之枷锁,价值(道德、天则、法治)予之之枷锁,制度(工会、农会、商会结社)予之之枷锁,……,不然,毛主义本身无资本,反资本妄语,与资本无法无天,妄为无度,全然不顾资本良性之考量,成为中国资本异化大灾难。六,毛主义中人,必然带着对于官僚资本的评价,而胁迫毛语反对邓语;这是一个误会。七,结论还是,毛主义反对资本的前提,必须是反对无人权资本,而不是一概反对,乱七八糟。这就是毛主义在宪政框架尚未组建以前的任务和策略。<br /><br /> 这个提议,敬请毛者类关注之,讨论之。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