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格蘭特行刑式冷血警杀民案 – 纵览中国-China In Perspective

<!–[if gte mso 10]> <![endif]–>    奧斯卡·格兰特(Oscar Julius Grant Ⅲ)行刑式冷血警杀民案已经过去五年多了，依照美国的司法传统，刑事司法结束后，民事索赔官司跟进。   2014年6月13日，行刑式冷血警杀民案民事索赔案件，在加州三藩市联邦法庭开审，这场万众瞩目的民权大案，再次戳痛了美国种族歧视的伤疤，全美的新闻媒体，抨击之声，不绝于耳。   造成轰动的原因有二：一是原告是格兰特的父亲小格兰特(Oscar Grant, Jr.)，二是2013年1月上演的电影《福特维尔车站(Fruitvale Station)》。   小格兰特是靠贩卖毒品为生的黑帮，1985年，在一次两帮贩毒人马为了争夺地盘和利益的火拼中，有人在现场被枪杀，小格兰特被控以一级谋杀罪名，法庭裁决罪名成立，处以终身监禁刑期。在狱警押着他出庭争取民事索赔时，小格兰特已经在监狱里度过了27个春秋。   《福特维尔车站》是一部意图为格兰特树碑立传的电影，以民权运动为背景，把格兰特人生最后的24小时事迹搬上银幕。在2013年1月26日的圣丹斯电影节奖(2013 Sundance Film Festival)上，《福特维尔车站》得了两个大奖：美国戏剧性大陪审团奖(US Dramatic Grand Jury Prize)与美国观众戏剧性奖(US Dramatic Audience Award)；在2013年加纳电影节(Cannes Film Festival)上获得了最佳影片奖。    《福特维尔车站》的投资是小成本的90万元，美国的票房收入是16,101,339元，全球的总数是17,025,993元，纯利459万元。    在美国近代民权运动发展史上，种族暴动累见不鲜，而奧斯卡·格兰特行刑式冷血警杀民案是导致最近一次的种族暴动。   笔者曾撰写美国近代历史上14次种族大暴动的文章，其中2011年8月19日的《你這個草尼馬的母狗臭屁股黑鬼》，撰写的就是整件奧斯卡·格兰特行刑式冷血警杀民案的前因后果：    “新年应该是一个欢喜和庆祝的好日子，在西方，除夕夜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日子，是和自己最亲的人共同度过的日子。住在加州海华德区(Hayward, CA)的非洲裔美国人格兰特也和所有其他的美国人一样，也与几位朋友在三藩市庆祝了2009年的新年除夕派对。    唯一不同的，就是格兰特以后再也不会庆祝新年派对了：新年刚开始几个小时，就走完了他22年的人生道路。    格兰特于1986年2月27日在加州海华德区出生，就读当地公立学校，十年级时自我退学，但两年后以同等学历，通过了考试，取得中学毕业证书。    格兰特在奥克兰市一家超级市场里的鲜肉部工作，但在案发前两个星期，被炒了鱿鱼。他有着累累前科的刑事犯罪记录，从2004年4月12日至2008年5月8日，就犯有12件刑事案件，包括抢劫、偷窃、贩毒、吸毒、斗殴和非法持有致命武器等，他是监狱的常客。     2007年，格兰特被加州法庭判处入狱16个月，罪名是非法持有上膛手枪：当他在交通灯前被圣莱安德罗市(San Leandro, CA)警察堵住时，他将武器抛向空中，拔腿狂奔，警察在后面用泰瑟枪(Taser)击倒他，加以拘捕，格兰特于2008年9月23日出狱。    这些背景与格兰特的死亡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悲剧发生时，没有执法的警察认识他，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泰瑟枪是泰瑟国际公司(Taser International)生产的一种电子枪，击中者可以临时导致神经肌肉丧失行为能力(neuromuscular incapacitation)，美国警察几乎人手一把，主要是制服拒捕的嫌疑犯而不至于伤害到生命。    2009年新年凌晨2:00，有乘客用手机从正从三藩市开往福特维尔站的湾区快车(Fruitville Bay Area Rapid Transit Station)地铁上报警，说有十多名黑人正在车厢里互相咒骂，准备打群架，看来将会有大事发生。    大批湾区快车警察立即涌向福特维尔站，等到地铁停住了，警察将包括格兰特在内的闹事嫌疑犯集中在福特维尔站的月台上，等待处理。    格兰特与几个闹事者趁着警察不留神之际，又熘回到地铁车厢去，这被警察托尼·皮罗内(Tony Pirone)发现了，他冲进地铁车厢，用武力将两个闹事嫌疑犯揪了出来，格兰特见状，还没等到警察来揪他就自动走回月台，皮罗内用手铐铐住了两个闹事嫌疑犯，然后大声命令其他几个人脸对牆地排排坐着不准动。         这时包括约翰尼斯·麦赫施勒(Johannes Sebastian Mehserle)在内的五名警察到来，他们觉得事情比想象中来的混乱和严重，皮罗内见到同事来了，就命令麦赫施勒拘捕格兰特和另外一个尚且没有被戴上手铐的闹事嫌疑犯，格兰特一听要将自己进行拘捕，于是站了起来，现场出现更加混乱失控现象。          皮罗内和麦赫施勒两人立即将格兰特按住，挥拳朝着他脸部击了两下，再将他的脸贴在冰冷的水泥地，皮罗内用膝盖顶住了他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一手握着手铐，一手要抓住格兰特乱动的双手，同时大骂道：‘你他妈的母狗臭屁股黑鬼(Bitch-ass nigger)！’    麦赫施勒的情绪是激动而不稳定的，在来到事发现场前，他刚在地铁前站处理了一件非洲裔未成年少年持枪闹事事件，那个少年为了逃避警察的追捕，竟然猛地往地铁轨里跳，结果摔断了几条肋骨。    麦赫施勒在德国出生、4岁随双亲移民来美，家中三个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大，三藩市湾区成长，加州索诺马州立大学(Sonoma State University)商业管理系毕业，2006年，在纳帕谷警察学院(Napa Valley College Police Academy)以头五名优等生资格毕业。    麦赫施勒于2007年3月加入湾区快车警察，2008年11月15日，曾有在拘捕行动时暴力殴打一名嫌疑犯的前科，那个倒霉的家伙被他打得抬进了医院，再由医院押到监狱候审。    格兰特案发时，麦赫施勒是带着这种情绪来到现场的，当他看到皮罗内制服不了格兰特时，勃然大怒，他勐然站了起来，大声叫嚷着说：‘托尼！托尼！站起来！往后退！往后退！我要用泰瑟枪击他！’    身高6英尺5英寸、体重250磅的麦赫施勒笔直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左手解开枪套，取出半自动的邵尔警枪(SIG Sauer P226)，双手握枪，朝着格兰特背上就是一枪！子弹穿过了格兰特的腹部，射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再返弹回格兰特的体内，将他的肺叶射穿了一个大洞！    格兰特中枪后，血流满地，以手抚腹，哀声大叫道：‘你枪击我！你枪击我！我还有个4岁的女儿啊！’语罢，昏死过去。      任职警察才两年的麦赫施勒在射击了格兰特后，知道闯下了大祸，吓得大惊失色，面似死灰，以手抱头，连连大呼：‘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啊！’在将别人的儿子枪击致死后的第二天，麦赫施勒的同居女朋友为他産下一个健康可爱的儿子。    格兰特被911呼来的救护车送进附近的奥克兰高地医院(Highland Hospital)急救，于凌晨9:13死亡，距离被枪击，仅7个小时。2009年1月7日，格兰特葬礼在希霍德的切亚浸礼会教堂(Ceia Baptist Church)举行。    在现场超过4部手机的录影证据下，麦赫施勒的司法麻烦开始了。他按照警察部门的行政规定立即检验血液，结论是没有任何的酒精或毒品现象，再援引加州《公共安全警察程序权利法案(Public Safety Officer Bill of Right Act)》和《美国宪法第5条修正案》不得自我入罪的权利，拒绝与警察当局合作。    奥克兰警察局内部调查部通知他于2009年1月7日出席听证侦查会，麦赫施勒没有到场，通过他的刑事辩护律师迈克尔·雷恩斯(Michael Rains)递交了辞职信。        自从麦赫施勒开枪射杀格兰特的录影带在网络和电台上不停地传播后，他的父母与家人接到多次的生命恐吓威胁，只得全家离开加州，搬往比较安全的内华达州泽佛湾市(Zephyr Cove, NV)暂居。    加州艾拉美达郡(Alameda County)检察官汤姆·奥尔洛夫(Tom Orloff, NV)于2009年1月12日以谋杀重罪将麦赫施勒提起公诉，但是起诉书上没有注明是一级还是二级谋杀罪，为案件下了斡旋的空间。      加州艾拉美达郡高等法院莫理斯·雅各布森法官(Morris Jacobson)签发对麦赫施勒的通缉令，第二天，麦赫施勒在内华达州泽佛湾市朋友的家里被内华达州刑警拘捕，麦赫施勒自知劫数难逃，于是自愿免掉州际引渡的繁杂司法程序，返回加州，被关在都柏林市(Dublin, CA)圣塔丽塔监狱(Santa Rita Jail)，等候过堂。     2009年1月15日在加州艾拉美达郡高等法院提讯庭上，麦赫施勒拒绝认罪。2009年1月30日，雅各布森法官裁定保释金为300万元，加州警察工会(California Police Union)拿出这笔资金，使他保释在外，临时免掉牢狱之灾。       在第一次过堂的7天采证庭里，案情的发展对麦赫施勒非常不利。他的律师雷恩斯强辩说，他的当事人当时处在一种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中，他的原意是想用泰瑟枪射击格兰特，但是拔错了警枪，导致了这件死亡悲剧。          证据是现场的录影带显示，麦赫施勒在射击格兰特时是双手持枪。根据加州警察训练的程序，这正是使用邵尔警枪的标准姿势和方法，而使用泰瑟枪的标准姿势和方法则是单手，更重要的是两种武器的重量，泰瑟枪只有7盎司，而邵尔警枪的重量则是30.6盎司，从重量到大小，从握枪的手法和射击的姿势来看，两者之间毫无相似之处，因而没有混为一体或错拔武器的可能。    网络在这件刑事案件中扮演推波逐浪的惊人角色，自从麦赫施勒射击格兰特的录影带被放在网络上后，4天之内，超过50万次的下载，然后以每小时一千次访客的速度向着全世界各地传播。    2009年1月8日，新上任的湾区快车地铁董事局发布声明，向格兰特的家人正式道歉，但在交给法庭的意见书里则说这是一件‘意外的悲剧’，麦赫施勒的行动是‘合法自卫’，因为“如果他不开枪的话，则会面临着立即性的生命危险。”        湾区快车地铁董事局同时委托局外的迈耶斯·纳夫律师楼(Meyers Nave Law Firm)进行独立调查，迈耶斯·纳夫律师楼调查小组是由前圣里安度市司法部部长杰恩·威廉斯(Jayne Williams)负责。    许多新闻皆采用‘草率处决(summary execution)’与‘过失杀人’来报道这件充满了种族歧视的新闻。    公共的反应尤其是非州裔美国人社区的反应是激烈的，全国有色人种进步协会加州分会总裁艾丽斯·哈夫曼(Alice Huffman)公开发表意见说：‘毫无疑问，这次的射击案件是一件犯罪行为！’报纸、杂志、电台和网络的新闻主流，几乎全部同意一件事：种族歧视在这次的悲剧事件中扮演了一个主要的角色。       湾区快车地铁警察总长加里·吉伊(Gary Gee)公开说：‘经过调查，这件悲剧与种族问题无关。’这个牵强附会的荒唐说法，惹火了当地的非洲裔美国人社区，几家报纸评论这位湾区快车地铁警察总长的谈话是极度的不负责任，是在火上浇油，是在煽动和激怒民心，‘我们要找的民选官员，就是和加里·吉伊言行相反的人。’    艾拉美达郡监督长基思·卡森(Keith Carson)、奥克兰市市议员德思礼·布鲁克斯(Desley Brooks)与伯克利·克普华兹(Berkeley Copwatch)都认为‘这是一件行刑式的冷血谋杀’，美国警察暴力行为专家罗伊·贝达德(Roy Bedard)看完了各种角度的录影带后，发表评论说：‘我真的不愿意如此说，但在我看来，这就是在行刑处决。’   　许多人不约而同地提出一个敏感的问题：如果格兰特不是一位黑人，而是一位白人的话，这件悲剧是否依然还会发生？    2009年1月7日，长期积压在非洲裔美国人社区内的怨恨终于借着格兰特事件的信管在加州奥克兰市爆发了出来：有大概250人在向奥克兰市湾区快车地铁警察局游行示威，由于得不到满意的答复而演变成种族暴动，商店的玻璃被砸碎和抢劫，汽车被推翻在马路中间，点火燃烧，几个垃圾箱被汽油烧得弯曲扭转成怪物，暴徒们用空玻璃瓶子为武器，与防暴警察们大打出手，对着干了起来。    奥克兰市警察拘捕了大约100名暴力破坏分子，一天下来，清点损失，大约是20万元，2009年1月14日，100多人的种族暴动在奥克兰市中心再起，烧店砸车，奥克兰市警察又拘捕了18名暴力分子。    2009年1月30日，在聆听麦赫施勒保释案的法庭外，又发生小规模的暴力游行示威事件，奥克兰市警察又拘捕了8名暴力分子，为了安抚民心，奥克兰市市长罗恩·德勒姆斯(Ron Dellums)呼吁说：‘法庭应该取消这场保释听证’。     和平示威与游行时有发生，2009年5月18日的预审庭时，有大约100人的游行示威活动在奥克兰市法院外面进行，游行队伍高呼完口号后，转向了奥克兰市警察局外面继续游行示威。    这几次的示威游行，并没有得到奥克兰市当地非洲裔美国人社区领袖的认可与支持，因为一来，大部分的示威者不是本地人士，二来过度的暴力行为已经使到游行示威的原来诉求变质，连一向讲究以暴力对抗暴力的黑豹党(Black Panther Party)领袖鲍比·西亚尔(Bobby Seal)都站出来，指责这次的种族暴动是 ‘毫无意义’。     这几次的种族暴动为麦赫施勒的刑事辩护律师雷恩斯带来案件的转机，他入状奥克兰市法庭，说在奥克兰市的新闻审判和暴力威胁下，他的当事人不可能在这里得到公平的审判，种种事实摆在眼前，克莱法官不得不在2009年10月16日同意雷恩斯的要求，将案件转移至加州洛杉矶郡继续审理，案件由洛杉矶郡高等法院罗伯特·派里法官(Robert Perry)接手。        这位以审判《花花公子》杂志女郎安娜·史密斯(Anna Nicole Smith)意外死亡案而扬名天下的法官立即宣布，在案件审判时，他不允许任何的照相机在他的法庭内拍照。    2010年2月19日，在加州洛杉矶郡高等法院预审时，有大约50人的人群在法院外面和平示威游行，为案件留下了一个紧张的预兆。    这次预审有两个主题，一是要求减低麦赫施勒的保释金，一是要求换掉原来奥克兰市的检察官。    雷恩斯的理由是原来的检察官在奥克兰市监狱时，明知他当事人有律师，还是坚持在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提审。而现在的麦赫施勒，既不会对社区造成危险，也没有逃亡的打算，因此不需要那么多的保释金，可是还没等到雷恩斯的理由说完，派里法官就一口拒绝了他的两个要求，第二次的预审日期排在2010年3月26日，正式的审理日子是2010年6月7日。      2009年1月6日，奥克兰市律师约翰·布里斯(John Buries)代表格兰特家人，向加州奥克兰市法庭递状，要求加州湾区快车地铁警察局就格兰特的错误死亡(wrongful death)赔偿2,500万元。    2009年2月8日，布里斯又代表格兰特的五位同时被拘捕的朋友向加州奥克兰市法庭递状，要求湾区快车地铁警察局就他们的非法拘捕行为赔偿1,500万元，作为这几人的无辜被拘留长达五小时、没有搜索令与滥用武力等违法行为的‘精神损失费’。    几乎所有的民事诉讼目的就是索赔，原告必须提出合理而有根据的的数字为法理基础，始能得到法官的认同，法官不会为原告提供任何参考数字，只会裁决原告的要求是否合理。    在这个案件里，湾区快车地铁警察是有失误之处，但没有明显的证据说明原告的‘精神损失’是‘损失’到了何种程度，最后以175,000元的数字，达成庭外和解。    布里斯又宣布，他正在准备向联邦法院递状，要求湾区快车地铁警察局就他们违反了他当事人的宪法权利而要求偿5,000万元。经过了讨价还价，湾区快车地铁警察局同意支付150万元，部分是给格兰特的四岁女儿的教育和生活费用，直到她30岁生日为止。    另外再支付130万元予格兰特的母亲旺达·约翰逊(Wanda Johnson)为抚恤金，布里斯和格兰特的家人接受了这个方案，同意撤回‘部分的’联邦法院民事控诉。     2009年6月9日，麦赫施勒在法庭上拒绝认罪，司法审判开始正式进入程序，同年10月，案件开始挑选陪审团成员，这件划时代大案如期在洛杉矶县开庭，十二位陪审团成员由八位妇女与四位男性组成，其中八位是白人，三位是拉丁裔，一位是亚裔。    艾拉美达郡检察官戴维·斯蒂恩(David Stein)坚称麦赫施勒是故意借机杀人，求刑14年。    整件审判在极度的情绪化状态下进行，2010年6月14日，证人卡咯斯·里耶斯(Carlos Reyes)出庭作证指出，在格兰特被枪射后，麦赫施勒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他妈的，我枪射到他了(Oh shit, I shot him)！’      同一天，格兰特的前女友索菲娜·梅萨(Sophina Mesa)出庭作证说，在格兰特被枪击前两分锺，曾致电她说：‘我们被他们在毫无理由的情形下痛打，回头再给你电话。’      2010年6月22日，与格兰特同时被戴上手铐、并被勒令一起跪在水泥地上的杰基·布赖森(Jackie Bryson)出庭作证指出，格兰特告诉他说：‘算了，我投降了。’而麦赫施勒却一边拔枪，一边咒骂格兰特说：‘我要操的就是这个(Fuck this)！’      最戏剧和情绪化的是2010年6月25日的作证词，麦赫施勒在证人台上，情绪激动得不停流泪，低头饮泣，一位格兰特支持者蒂莫西·丘凌思(Timothy Killings)在旁听席上勃然大怒，大声吼叫：‘你就留下那些操他妈的眼泪吧(save those fucking tears)！’    这个突发事件，震动了法庭上所有的人，也惹怒了派里法官，他立即下令中止审判，和下令庭警现场拘捕丘凌思，控以藐视法庭罪名。      经过了3个星期的法庭辩论，陪审团于2010年7月8日下午2:10通知法庭说，他们已经达成共识，得出结论。当天下午4:00，陪审团宣布被告麦赫施勒的‘过失杀人(Involuntary manslaughter)’和‘增强枪支(gun enhancement charge)’两项罪名成立。    在加州，过失杀人罪的最高刑期是14年，增强枪支罪名的最高刑期是10年，两罪可以同时执行，或者分期执行，麦赫施勒的前途完全操在主审法官派里的主观愿望上。　      根据陪审团的有罪裁决，派里法官下令将麦赫施勒现场收押，在监狱里等待法庭的判刑庭，原先的判刑日是定在2010年8月6日，派里法官为了听取更多的各方意见，将之延后至2010年11月5日。      在2010年11月5日的判刑庭上，派里法官裁决麦赫施勒的过失杀人罪入狱两年，而将他的增强枪支罪名撤销掉。　     格兰特的母亲约翰逊得知这个裁决后，在洛杉矶郡法院外发表她强烈的抗议，她愤怒地大声咆吼道：‘我的儿子是被谋杀的！他是被谋杀的！他是被谋杀的！’     由于奥克兰市治安当局有了去年损失20万元的暴动经验，在下午4:00宣布其裁决前，已经在市区内布满了防暴警察，但还是无法避免小规模的种族暴动，手机店被抢，银行玻璃被砸，幸而无人伤亡。   格兰特的祖父老格兰特(Oscar Grant, Sr.)也参加了奥克兰市的抗议大游行，他再三强调说，请不要有任何的暴力行为，因为任何的暴力行为，对他死去的孙子来说，都是一种不敬和羞辱。    判决下来的当天下午，大约有500人在游行，抗议这个不公平的裁决，至深夜时演变成打、砸、抢的种族大暴动，手机店被抢，银行玻璃被砸，前后有83人被警方拘捕，在奥克兰市治安当局全力的预防和治安下，暴乱迅速地被控制住，次日即恢复正常。    由于洛杉矶郡监狱担心麦赫施勒在狱中遭到黑人囚犯的报复，因而将他独自关押在一间特殊的狱室里，根据加州法律，在判刑前的关押期，以双倍计算之，即关押一天，就算是两日，麦赫施勒在判刑前已有了146天的狱期，在总数是292天的刑期里扣除之，因此，加州监狱于2011年6月13日凌晨00:01，即允许他假释出狱。    一件引起群情愤怒的划时代大案，就此结束。美国司法部民权部在法庭的裁决发布后，于2010年7月9日宣布要继续深入调查，看看麦赫施勒的非法行为，有否侵犯了格兰特的宪法保护权利。    根据2010年7月11日的NBC新闻报道说，雷恩斯向公衆发布了一份麦赫施勒于2010年7月4日的两页手写声明书：    ‘我将在终其余生地每天生活在不应该枪杀奥斯卡·格兰特先生的惨痛伤心回忆里，因为我的行为而使他失去了生命，没有任何的语言可以表达出我的深深后悔，我知道一个女儿已经失去了父亲，和一位母亲失去儿子的痛苦；我希望能够与奥斯卡·格兰特先生的母亲和他的女友交谈，但是来自太多对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和家人的死亡威胁，使我保持沉默，我希望有一天，当所有的愤怒成为过去后，我能够有那么一个当面交流沟通的机会，我知道许多人依然恨我，但如果我不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的话，我会更加的难过和不安，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无论我是在活着、呼吸、睡眠与清醒，我都会听到奥斯卡·格兰特先生的惨呼：你枪击了我！’       笔者无法推测麦赫施勒这份声明的诚意度是多少，也无法得知会否减少黑白种族的矛盾，更无法确定这是否是他的律师为了求得减轻刑期而耍出来的烟幕弹把戏，但是笔者想这个表面看来的惭愧和歉意，总比装聋作哑冷漠以对来的好。听其言，观其行，只有时间可以证明这个大千世界的恩怨情仇与是非功过。”    麦赫施勒于2011年6月13日假释出狱，目前依然是在监管期。2012年5月9日，麦赫施勒委托律师迪伦·谢弗(Dylan Schaffer)入在状三藩市第一上诉法院，为他的“冤情”翻案。谢弗公开表示，这次的上诉动机是希望借助司法的公正力量，达到他代理人重返警察服务的目标，他将继续把案件上诉，或许到最高法院，也在所不惜。    2012年9月，加州最高法院全体大法官一致票决，拒绝了麦赫施勒的上诉动议。至于要最高法院审理他的再去干警察一说，似乎并不现实：每年大约有七千至一万件上诉案件涌进最高法院，得到在最高法院听证机会的案件，不足80件，其中三分之二的案件是来自联邦上诉法院，三分之一是来自州最高法院，除非是罕见而没有判例的案件，否则只能作为律师们耍耍花枪的招数罢了。        2014年6月16日  美国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