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尚可依例違義後果堪虞 – 纵览中国-China In Perspective

《信報》昨天社評標題為《違法尚可自首 違義後果堪憂》，評論佔中者的行為，實在真知灼見，發人深省。筆者狗尾續貂，借文章標題一用，改為《執法尚可依例 違義後果堪虞》，希望公眾認真思考，在「雨傘運動」中如果警隊「依例」執法，社會不會強烈反感，但警隊如今卻明顯「違義」，違反普世價值「十宗罪」，數十年來辛苦建立的形象已毀於一旦。 「學聯」和學民思潮上周日聯合號召運動升級的圍堵政總行動失敗。在五方平台未有共識、事前宣傳不足、組織部署欠缺計劃的情況下，結果演變成為警民衝突，慘烈之程度，是自九二八濫發催淚彈以來最嚴重的，受傷和被捕民眾無數，令人不忍卒睹。 特區政府縱容警察暴力殘害示威者和不少無辜市民，不但撕裂社會，更徹底破壞廣大市民對警隊和政府的信任，要恢復元氣，重建社會信心，非要認真檢討不可。明知與虎謀皮，我也不能不直言相告，當權者唯一可以補救的辦法，就是在佔領運動平息以後，委任海外大法官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專責檢討整個運動和有關事宜，提交報告和建議，避免日後重蹈歷史覆轍。 最嚴重的問題，就是今次警隊完全失控，表現之失常，根本有違一支訓練有素、廉潔高效的專業警隊應有的表現。雖然戴耀廷主張的佔中行動提前宣布開始，但原先制訂的和平非暴力原則不會改變，如果警方依法清場，根本不會遇上抵抗，只須花費時間把人抬走而已，其後的連串暴力衝突便可完全避免。事實上，市民一直相當克制，由毫無裝備高舉雙手任由拘捕，到戴上口罩、眼罩、拿起雨傘、紙製盾牌、戴上頭盔、護墊保護自己，都完全是警方武力不斷升級的結果。說民眾暴力衝擊是徹頭徹尾的誣衊，說運動已變成暴亂更是政府企圖暴力升級的藉口，因為「全副武裝」的示威者只是保護自己，從來沒有暴力攻擊警察，更沒有縱火、擲石頭和搶掠等行為，何暴亂之有？ 反之，過去兩個多月來，警察的違規行為卻變本加厲，令人側目，不敢相信。對不少港人來說，現時警察已非安全的保障和求助的對象，反而是恐懼的根源和必須迴避的人物。孰令致之？不是更值得政府和社會各界反思嗎？ 順手拈來，「雨傘運動」期間，警察「違義」情況極為嚴重，明顯違反警例和普世認同的價值及標準，至少有「十宗罪」： 一、選擇性執法：警方對待暴力襲擊佔領地區人士的黑幫分子和示威人士，明顯採取雙重標準，執法截然不同，完全違反警察必須政治中立和公正執法的守則。10月3、4日任由社團人物帶領清場，更惹起社會普遍質疑「警黑合作」，至今政府仍沒有全面交代和合理解釋。 二、執行私刑：警方對已經被捕的示威者拳打腳踢，完全違反警例，更嚴重踐踏人權，明顯觸犯刑事罪行。龍和道被捕的曾健超遭毒打尚在暗角進行，但自上周旺角清場以來，幾次警民衝突中，都清楚看到警察公然毒打被捕人士，有警司甚至任意用警棍毆打路過的無辜普羅市民。 三、性騷擾被捕人士：黃之鋒被捕期間，除被警員肆意用粗言穢語辱罵外，更投訴被警員玩弄性器官。黃之鋒是名人，尚且受到如斯羞辱性的對待，其他寂寂無聞的被捕者，遭遇不可告人的性騷擾和侮辱，可想而知。 四、公然種族歧視：在執行職務期間，有警察對南亞少數族裔出言不遜譏諷，違反種族歧視條例，平機會實在應該依法追究。 五、情緒失控，粗言穢語：上周日圍堵政總糾纏至周一早上的行動，示威者已經敗退，走向海富中心地鐵站，大批警員在重奪控制權的金鐘海富中心天橋上集體拍手歡呼，有警員更豎起中指或作「來吧」的極盡挑釁手勢，令示威者的不滿情緒「火上加油」，向示威者挑釁，並且辱罵示威者「廢青」和「垃圾」，完全違反警員守則，嚴重損害警察的公眾形象。 六、辱罵教徒，宗教歧視：對於份屬教徒的示威人士，執勤警員竟然以「耶撚」辱罵，完全不尊重他人信仰和宗教自由。在任何文明國家，這種公然侮辱性言行都不會容許，更明顯有宗教歧視之嫌。 七、恫嚇強姦，無法無天：幾個所謂休班警員公然恫嚇女途人拉返警署強姦，不但干犯刑事恫嚇罪行，更視警署為禁臠，可以無法無天，試問警隊尊嚴和顏面何在？ 八、休班警持有武器：恫嚇在警署強姦女途人的警察報稱休班，但身上卻懷有警棍，明顯違反警例，若是平民，已可被控非法藏有武器，如是警方因應當前局勢實行特殊措施，容許警察休班攜帶警棍，亦有欠公開交代，應該依法追究。 九、歧視殘疾人士：張超雄有一名女兒患有嚴重智障，是眾所皆知的事，但執行任務的警察竟然公開嘲諷張超雄，叫他回家湊女，擺明以其殘疾女兒為嘲諷對象，明顯觸犯歧視殘疾人士條例。 十、追打受傷醫治中示威者：警察周一驅趕示威者時，有受傷人士在救護站接受緊急救護，竟被警察繼續毆打，完全違反國際公約規定戰爭時期也不可傷害受傷敵人的慣例，極不人道，泯滅人性。甚至有醫護為受傷警察救治時同樣被打，實在叫人憤怒。 警察的十宗罪，完全是梁振英縱容和默許下的惡行，政治問題本應政治解決，但梁振英卻要警隊執行政治任務，結果一發難收，後患無窮，可說比沒有民主更加嚴重。今次運動期間，多次發生警察濫權濫暴力，監警會接獲投訴數以千計，但在一眾「梁粉」把持和操控下，監警會完全坐視不理，更從沒主動到現場查察，證明現行監管制度已經徹底破產。 事到如今，現有的警察投訴機制已經失去公信力，要重建市民對警隊和法治信心，必須成立類似廉政公署的獨立有調查權的監警機構，取代現時警察投訴課及監警會雙重架構，避免警察投訴課「自己人查自己人」，而監警會又沒有調查權力，才能挽回公眾對警隊的信心。 維護法紀，本是警察的天職，但一如昨天本報社論標題，違義後果堪憂。警察在今次「雨傘運動」干犯的十宗違反公義罪，又豈能以「法」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