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记者看中国进入《野心时代》

<div></div><div><h1>&nbsp;</h1><div><span style="color: #333333;">《纽约客》记者欧逸文新书《野心时代》获美国国家书卷奖,他发现今日中国如二十年代的美国,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富创意,有决心再加上新点子,敢打破常规;但制度失衡,潜藏社会失控的隐患。</span></div><div style="border: 0px; margin: 0px; padding: 12px 0px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clear: both; color: #333333; font-family: Georgia, \’Bitstream Charter\’, serif; font-size: 16px; line-height: 24px; background: #ffffff;"><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美国政府于四年前为振兴小型商业,特选定每年感恩节后的礼拜六周末为「小商业星期六」(Small Business Satur- day),鼓励大家当天到小商店购物,为小额资本生意人打气,商店亦会给顾客打折扣。今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小商业星期六」那天,美国总统奥巴马带他的两个女儿,十六岁的莎夏(Sasha)和十三岁的玛利亚(Malia),父女三人到华府一家很有名的书店买书,书店的店名很有意思﹕「政治与散文」(Politics and Prose),在首都一带颇有名气,常会主办新书发表会。奥巴马那天在书店和顾客聊天,抱小婴孩,买了十七本书,其中一本是前《纽约客》(The New Yorker)杂志驻北京特派员欧逸文(Evan Osnos)新近出版的《野心时代﹕在新中国追逐财富、真相和信念》(Age of Ambition: Chasing Fortune, Truth and Faith in the New China)。这本书刚获得今年美国国家书卷奖(National Book Award)的非小说类奖,这个奖和普立兹奖被认为是出版界的两项最高荣誉。</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今年三十七岁的欧逸文出身于报人兼出版人世家,他的父亲彼得.欧斯诺斯(Peter Osnos)在《华盛顿邮报》做过二十多年的记者,曾任驻莫斯科和伦敦特派员,退休后创办公共事务(Public Affairs)出版公司,并常在《大西洋》、《新共和》及《外交事务》等刊物撰文。欧逸文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生于伦敦,当时他的父母亲从莫斯科到伦敦旅游。欧逸文从小就喜欢舞文弄墨,上大学后对中国事务产生极大兴趣。一九九八年以优异成绩毕业于哈佛,主修政治学。一九九六年,他曾到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当半年交换生。他平时常下功夫勤学中文。大学毕业后,欧逸文师法其父,投身新闻界,一九九九年加入《芝加哥论坛报》(Chicago Tribune)当市政记者,后升为全国新闻和海外特派员。二零零一年「九一一」事件时,他刚好是驻纽约特派员。二零零二年,调至中东,采访侵伊战争,并从埃及、叙利亚、沙特阿拉伯和伊朗等地发出报道。</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欧逸文的最大目标是当驻华特派员,以实现他进一步了解中国、近身观察中国社会的愿望。二零零五年,《芝加哥论坛报》派他到北京,使他如愿以偿,但在三年后调回美国本土,并参与该报一个调查报道团队,这个团队获得普立兹调查报道奖。二零零八年九月,欧逸文投效《纽约客》杂志,成为该杂志继何伟(Peter Hessler)之后的驻北京特派员。目前中美两国爱读书的知识人都在比较何伟与欧逸文谁写得更好?在北京的演讲会中,甚至有人当面问欧逸文这个问题,欧氏谦虚地答道﹕「何伟比我好。」</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何伟生于一九六九年,密苏里州人,父亲是社会学家,毕业于普林斯顿和牛津,一九九六年以和平工作团团员身份到四川涪陵教英文。二零零零年至零七年担任《纽约客》首任驻北京特派员,曾出版三本畅销书﹕《消失中的江城》(River Town)、《甲骨》(Oracle Bones)和《寻路中国》(Country Driving),这三书被出版界称为何伟的「中国三部曲」。何伟曾于二零一一年获得麦克阿瑟天才奖,奖金多达五十万美元,这也许是何伟未能得到国家书卷奖或普立兹奖的最大慰藉。何伟和他的华裔妻子现住埃及开罗,继续为《纽约客》写稿。</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何伟和欧逸文的基本不同是,何伟像个作家,欧逸文则是个记者。这两个一流写手在中国亦拥有广大读者,被称为「非小说类的双胞胎」。《纽约时报》认为﹕「欧逸文与何伟是一颗树上结出的两个迥异的果实﹕如果说何的叙述更个人化,精于探究内心;欧则更具记者的全局掌控力,他擅长将讲述对象放置在广阔背景中,勾勒出复杂的中国全景。」</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二零零八年九月,长相俊秀的欧逸文(北京读书界称他为「帅哥小欧」)正式接下何伟的棒子,直至二零一三年返美。二零一四年三月曾回到北京参加一项文学活动,欧氏和他的妻子莎拉贝丝.柏曼(Sarabeth Berman)曾在北京国子监附近租了一个小四合院。他说他在二零零五年搬到中国后,就感觉到一股「热」潮,他说﹕「不论我在中国探究任何文化现象或某个出名的人,我总是听朋友用『热』这个字眼来形容他们。如『博客热』、『奥运会热』等。另一个引起我兴趣的是『个人主义』。」观察敏锐的欧逸文表示,虽然中国人并不喜欢「个人主义」这个词,他们认为是「自私」,但他强调新中国就是因为有这些有个性、有能力、又能实现自己理想的个人,而使整个国家不一样。欧氏说﹕「他们在某一领域独当一面,不可或缺,富有创意,很有潜力或者大权在握。我发现许多人开始追求个性,追逐自我价值的实现,这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欧氏又说,他认为「个人主义」在中国的确存在并且非常重要,但这个词汇在中国仍令人不太自在舒服。</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从「热」、「个人主义」这两种社会现象,欧逸文开始对「野心」这个字眼感到兴趣。他在接受《纽时》访问时说﹕「野心的用法在中国也经历了一些转变,二十年前,假使我们说某人有野心,那是对这个人的冒犯;但如今,野心成了必需,如果你没有野心,那你就落后了。而在『热』和『个人主义』背后,正是『野心』在驱动。」因此,欧逸文从观察时代脉动的眼光搜寻一些足以说明(或诠释)新中国在「野心时代」的特色。</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采访不同领域精英</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他采访了几个代表人物﹕一九七九年从金门泅水到厦门投奔共军的台湾军官林正义(后改名林毅夫),欧氏于二零一零年认识林毅夫,访谈五、六次,二零一三年七月甚至还跑到金门体会当年国共对峙的况味。欧氏亦采访了疯狂学英语的李阳、作家贾樟柯、玖龙纸业创办人张茵、复旦大学「愤青」唐杰、从农民白手起家创建大型交友网络「世纪佳缘」的龚海燕、作家韩寒、《新世纪周刊》总编辑胡舒立和林谷等人。他深度报道了「铁老大」(铁道部长)刘志军的垮台,他跑到广东佛山采访二零一一年被两辆车压死而被十八个路过者漠视的小悦悦事件,他跟随中国旅行团到巴黎,亲看中国人如何逛花都、如何消费、如何在法国「表现自己」。</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欧逸文在为《纽约客》撰文期间,亦在博客上开辟「中国来鸿」(Letters from China)专栏。他说每一篇报道都要花二、三个月时间准备(有些甚至要半年),至少采访五、六十个人。每期销路百万本的《纽约客》创刊于一九二五年,是一本高水平的读物,现任总编辑犹太裔的戴维.雷姆尼克(David Remnick)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熟谙俄文,曾任《华盛顿邮报》驻莫斯科特派员,曾以《列宁的坟墓》一书获普立兹奖,是个上乘的总编辑。《纽约客》有个著名的查核组(fact- check),拥有二、三十个查核员,查对作者所写的是否符合事实。为了何伟和欧逸文的中国报道,《纽约客》聘了两个懂中文(有一个懂广东话)的查核员。欧氏返美后,出任《纽约客》驻华府第二特派员,曾写过一篇深度专访副总统拜登的长文。《纽约客》首席驻华府特派员是瑞安.李札(Ryan Lizza),他也是《新共和》的特约撰述。</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欧氏说他人在美国,最想念的是「北京饺子」,他说他的「血管流着中国的血液」。欧氏又说他在哈佛时选了一门马若德(Roderick MacFarquhar)开设的「一九四九年后的中国政治」课,使他大为着迷,从此与当代中国结下不解之缘。他说马若德是学者,也是记者和文史专家,开导了欧逸文「如何在历史和政治的逻辑框架下叙述中国的故事」。欧氏最遗憾的是,中国内地读者将看不到他的简体字版《野心时代》,因中国出版单位坚持删节,欧氏峻拒。</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欧逸文认为现在的中国很像二十世纪初年的美国,是个「什么事都有可能的时代」。他说,一九二零年代的美国是个「爵士时代」,也是「大亨盖茨比的时代」(The Age of Great Gatsby),处处隐藏着可能性,一个来自北达科他州小镇的青年可以在大城市成为大亨,只要有决心,再加上一点「不守规矩」,就可以成功。那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代,那个时代美国建起了摩天大楼、全国性铁路、征收所得税&#8230;&#8230;只要你敢打破规矩或游戏规则,你就能飞黄腾达。这种可能性正是此刻中国与当时美国的相似之处。</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活力四射但灵魂空洞</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欧氏强调,激动人心的背后却也隐藏着社会系统逐渐失控,因一小部分人精于钻漏洞以从中牟利。欧氏表示﹕「中国经常让我担忧的一点是,制度在金钱、政治和权力之间失衡了。如果制度合理,就会迅速响应社会压力并作出调整;反之,不合理的制度设计导致反应迟钝,滋生不满和怨恨,最终会演变为混乱无序。」欧氏说,中国在活力四射及经济奇迹的「镀金时代」中,却缺乏精神支柱,中国人的灵魂有点空洞,而使得这个国家的未来变得难以捉摸,甚至令人忧心。</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欧逸文以英华之年、锐利的眼光和深入的洞察力,把他在中国大陆八年的亲身体验与接触,谱成生动而又发人深省的《野心时代》。这是想了解当代中国的一部不可或缺的好书。</p><p style="border: 0px; margin-bottom: 24px; padding: 0px; vertical-align: baseline; background: transparent;"><br /></p></div></div><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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