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因為《基本法》二十五周年的緣故,新華社最近發表了兩篇評論文章關於如何解讀《基本法》。兩篇文章共通之處,都是以相當落後的憲法觀為論點基礎。</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br /></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第一篇題為〈國家的意志、香港的基石—寫在香港基本法頒布25周年之際〉。重點是《中國憲法》與《基本法》為母法與子法關係,「一國」是在「兩制」之上,須嚴格依《中國憲法》和《基本法》辦事,及831決定反映主流民意。</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br /></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第二篇題為〈香港繁榮穩定的根本保障—紀念香港基本法頒布25周年〉。重點是要把《基本法》的所有條文作為一個有機整體,並放在憲法規定的框架內加以理解和執行。要把握《基本法》的精神實質和立法原意,就是《基本法》起草過程中香港社會達成的共識。最後也還是那句831決定反映主流民意。</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br /></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這兩篇文章所反映的憲法思維,都是由大壓小、由上而下、由古定今。最大的問題是以一種古老、僵化的框框去看待憲法動態、演變的現實。</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br /></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由大壓小就是單強調憲法是《基本法》的母源,但卻忽略了一旦一份關於地區自治的法律生效運作,它就擁有了自己的生命力。也用母子關係來比喻,憲法為母生了《基本法》此子,但此子已出生二十五年,且已自主運作快要十八年。到一七年實行普選,更是自立之時,那時會是一個超過二十七周歲的成年人了。可以想像一個兒子或女兒已是二十多歲,母親若還是事事指指點點要兒子或女兒這樣做那樣做,關係不差才怪。當兒子或女兒已是成年,懂得放手並信任兒子或女兒,那才是一位開明的母親,雙方才能維持良好的關係。此說放緒主權與自治也是恰當。</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br /></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由上而下就是強調「一國」在「兩制」之上,常以主權和國家安全來壓香港的高度自治。即使「一國」又大且強,但在現代社會,權威(政治或法律)都已再難由上而下。政府享有權威,是因人民願意尊重及信任政府,但這份尊重及信任,不是靠發施號令或操控媒體製造輿論得來的,而是管治者尊重公民享有基本權利和尊嚴及施行善治,努力賺取回來的。現在中共的權威不少也只是用錢買回來,極不穩固。這一套由上而下的權威思維,在大陸也快要行不通,更遑論香港這極度全球化的地方了。還以為這一套在香港有市場,無異是掩耳盜鈴。</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br /></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由古定今就是引用《基本法》起草那時的共識或所謂的立法原意來決定現在《基本法》應如何實踐,尤其是有關普選的規定。他們也懂得說了,今年我們是紀念《基本法》二十五周年,當年負責草擬《基本法》的,有多少人已作古了?當年香港正值經濟起飛之時,中國大陸則剛改革開放近十年,兩地在這二十五年間改變之大,不用長篇論述,普通人也能輕易指出不少。回歸後,尤其是○三年至今,兩地本身及相互之間的關係出現的變化更是巨大。雨傘運動之後,新一代所經歷的蛻變,在此時更是難以估計。以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套立法原意來處理現在所碰到的憲法問題,那就好像以春秋時期的軍備去打一場現代戰爭,或是背誦四書五經去考現在的大學入學試。</span></p><p><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br /></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最可笑的是看似前衞,文章說在政改上應尊重民意,但所說的民意卻只是民調。現今的大潮流,若要準確掌握民意,就要由公民在掌握充份正反論據後,直接以公投去做決定。若真的是順應潮流的話,政府就應把政改方案進行公投,那才能突破由大壓小、由上而下、由古定今這種古老落後的思維。</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