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飞上天空的时候人在哪里?

当年小小的“鸡毛飞上天”尚且造成了如此严重的社会后果和国家后果,如果再把近期转折性出现的诸种社会政治现象——借助于国家权力控制的媒体重新为陈旧的、早已经被历史证明失败了的意识形态招魂;公开大规模地揶揄和嘲讽自由和民主;公开大规模地反对普世价值,公开大规模地围剿自由思考的知识分子;司法机构对非暴力非对抗的思想表达以所谓寻衅滋事罪逮捕和判刑;一部分老虎以反腐败名义打掉另一部分老虎的同时,并未触动、更谈不上铲除掉产生老虎的政治土壤,这片生态严重恶化的林子并没有发生政治意义上的任何改变,反之,打老虎的人的比被打掉的老虎权力更加集中,更加封闭,更加不容置疑,更加不可问责;在秘密政治状态下,人民意志进入国家事务的通道愈加逼仄乃至于完全淤塞,国家政治成为只有少数人才玩儿得起的密室游戏;曾经给中国带来深重灾难的个人崇拜如雾霾一样卷土重来,即使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种有限的思想自由也被遮蔽和褫夺;权力愈加骄狂,愈加横行无忌,愈加富于宫廷色彩,人民再次匍匐在地,发出“吾皇万岁万万岁”的山呼;中国梦的政治幻象让一些人头脑发胀,不再韬光养晦,军人干政,肆无忌惮地煽动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公开挑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建立起来的、仍旧维系国际秩序的国际政治体系,中国重新陷入到与世界主流严重对立乃至于对抗的危险境地……如果把这一切表象比喻为猪飞上了天空,那么,其社会后果和国家后果又将如何呢?

杨继绳的两封公开信

新闻出版和广电总局向《炎黄春秋》杂志社发出的《警示通知书》是4月10日;新华社三位局级干部找我谈话,让我退出《炎黄春秋》,也是4月10日;几家极左报刊和网站,以姚文元式的文风,对《炎黄春秋》发起集中攻击,也是在这个时候。这不是巧合。时局变幻莫测,也许在将来某一天,在反对力量的压力下,《炎黄春秋》不得不玉碎。玉碎不是毁灭。“纵死犹闻侠骨香”,它24年的历史,已经给人们留下深刻的记忆,将会在中国报刊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我坚信,中华民族对社会进步的追求是扼杀不了的。一家杂志被迫关门,会有更多同类的杂志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