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香港大學學生會刊物《學苑》最近一期的主題是“香港青年時代的宣言”(下稱宣言),由十篇文章組合成一個中心思想:香港變了,今不如昔,新世代必須奮起改變,否則將會在赤化的一國一制下生活。宣言最後提出了三個關於香港前途的訴求:一、香港成為受聯合國認可的獨立主權國家;二、建立民主政府;三、全民制訂香港憲法。</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出台後,香港眾多媒體把宣言稱為港獨的宣示。據筆者觀察,《學苑》雜誌在2014年提出了“香港民族論”的論述,指出香港是一個獨特的民族,有其獨特的歷史、文化、習俗、語言和價值觀,因此有與大陸區隔的條件與人文環境。最新的宣言無疑是從“民族論”向成立一個獨立主權國家發展了一步。</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的前言中寫道,屬於這個時代的鬥爭已經開始,誰也不得傲慢地敵視社會的盼望,誰也不得犬儒地任權力蹂躪。我們也許贏不過現實的殘酷,然而我們有這份責任,去回應生於時代的呼聲。從大中華到本土,從中國民主到香港自決,從抗爭到全面的意識革命,我們要努力向不同的人證明,這是值得所有香港人追求的價值,這也是我們的時代精神。</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無獨有偶,緊跟著香港又出現了一個“香港民族黨”,以不加掩飾的港獨為政綱,又引起新一輪擾動和來自建制陣營的斥責。</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細觀之下,《學苑》的宣言大篇幅的論述了香港社會幾十年間的演變,尤其是九七回歸之後新世代青年感受到的變化,其中的文字表述真實而銳利,令過來人感同身受。新舊的對比恰恰是新世代青年的集體感受和情感牽動,觀察和思考社會的角度有著鮮明的新一代特色。宣言所代表的一代人不僅有憂慮、困擾,而且還提出了對策和訴求。</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weight: bold; font-size: 12pt;">強加給新一代的社會淪落</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點明了上一代與這一代的差別,新世代眼中看到了社會淪落,而上一代的人卻不認為是不可容忍的事情。兩代的價值觀發生了碰撞。</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說,香港主權移交中國之前,這個世代的人從未感覺到需要為未知的前途惴惴不安,遙遠而快樂的童年,曾經塑造了我們對香港的想像:孩子放學後三五成群,連跑帶跳地到公園玩耍,功課、測驗和考試從來不是肩上的重擔;屋邨的商場是我們喜歡流連的地方,我們可以跟家人一起到士多、雜貨店和街市買日常用品,然後到文具店“夾公仔”、“扭蛋”;每逢假日,我們還可以到太空館、科學館、海洋公園遊玩,不用因為擔心遊人如鯽而打消念頭。然而,隨著成長,我們目睹香港社會急劇淪落,以上的美好已經成為了人們懷念的“老香港”。在日漸黑暗的政治環境下,種種磨難將香港推向死亡;名存實亡的一國兩制、失效的議會、失能的執法機關、失信的傳媒、接二連三的大白象工程…… 我們已經步進了香港最壞的時代,荒謬成常態,因此我們是徘徊於絕望和希望之間的一代。</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說,“在香港出生,從不是我們的選擇;生於英屬香港,卻成長於香港特別行政區,生活於今天仿佛被中國全面管治的香港。有人或言,若我們不喜歡這個身份,大抵可以選擇離開。我們沒有必然的責任至死不渝忠於一地,但我們有無盡的感情竭力守護我們成長的地方,保衛與我們分享共同語言、共同回憶的香港人。”“上一代告訴我們,任由社會倫理指揮情感,在適當的時候表現出大家都喜歡的反應,就能獲得生活中的安全感。但當我們的行為,不是基於真實的感覺,而是被預設的感覺,不能坦誠面對自己的情感,抑壓內心最原始的感覺,我們仍是真實地存在著嗎?”“上一代沒有發現,掌握社會資源的上層,每每成為優勝的一方。上一代沒意識到昔日獅子山下的神話早已破滅,這一代人的社會流動性低,即使努力打拼,也難以分享經濟成果。”</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說,在老一輩眼中,我們是坐享其成卻不懂感恩的“廢青”,是不諳世事的年輕人,是頹廢、沒出息、不上進的失敗者。在雨傘革命後,上一代與我們的價值觀差異日漸明顯,不論是父母、師長,似乎都沒法再與我們站在同一陣線上。其實,我們也不願看見社會嚴重撕裂,我們也厭倦與長輩爭論。我們曾經理性地與上一代對話,卻沒有人真正理解我們看見的世界。於是,我們中間有人走出來,爭取上一代未能改變的制度問題,即使面對社會的批評,仍然挺身逆流而上。我們背負著“廢青即暴徒”的罪名,漠視上一代的謾罵與指責,在干諾道中與彌敦道守候直到黎明,在旺角街頭擲下憤怒與絕望的磚頭,因為我們不願香港逐步淪亡。這一代人渴望的不僅是物質上的富裕,我們爭取的是被掌控的話語權,以及未得到的自由。我們希望,往後的香港人能快樂地生活,延續上一代帶來的福蔭。</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weight: bold; font-size: 12pt;">粵語與繁體字遭遇殖民歸化</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中對粵語和繁體字文化扮演的本土文化傳承角色持有強烈的維護和肯定,說,粵語與繁體字不只承載著香港本土文化,還有我們的記憶與情感。一直以來最能夠激蕩我們心靈的必然是粵語文化,粵語是香港人身份認同最重要的基石。現在的香港,有約九成人的母語為粵語,遠較六七十年代為高。港英政府大力推廣粵語,使它成為香港的法定語文,奠定了粵語地位,亦間接建立鋪墊了粵語文化普及化的根基。</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認為,我們是香港人,所以我們講粵語,我們寫正體字,這本來是天經地義的事,然而我們以為的天經地義,面對殘暴的中共殖民,卻不再稀鬆平常。政府特意設立“語文教育支援組”支援學校,緊接普教中而來的是中普融合,以普通話取代粵語在香港語境之下一貫定義“中文”的權利。如果學生久而久之以普通話思考,下意識地傾向接受普通話資訊,其粵語文化身份恐怕一去不返。活在暴政之下的我們尚且知悉共產黨的陰謀,無辜稚子卻懵然慘遭洗腦。共產黨失去了我們一代人,我們卻可能失去下一代人。共產中文和簡體字兩面荼毒,下一代難以再領會中文言簡意賅的韻味。</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極力捍衛粵語文化背後的價值觀,認為香港粵語(注意:這裡提到的是香港的粵語,而不是廣東地區的粵語。語音語調上略有區別)是歷史的結晶,他揭橥香港的過去,而在講粵語的過程中,我們正在以最低調、最微小的方式延續這語言的生命。它的生命不是想象中般永恆的,若講的人愈少,則粵語愈趨萎縮凋零。他日中普融合,甚至普教全科成真,我們的下一代將永久失去開啟香港粵語文化寶典的鑰匙。遺忘歷史,則他們難以建立香港人身份認同,成為面對香港過去失語的一代。沒有粵語與正體字的香港,將不會是我們所熟悉的香港。</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weight: bold; font-size: 12pt;">教育淪為培訓 與向上流動脫節</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提到了目前的教育畸形化弊端。認為香港的教育成了馴化年輕一代的手段。教育不再重視人的教養,而是旨在培訓知識的載體。當學習語言的目的不再是為了促進人與人的交流或探究文化,而是為了能在考試、面試時表現自己,我們還能寄望這樣一個教育制度培育出怎樣的孩子呢?我們追求的不再是知識,而是適用於考試的技巧。在更多年輕人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同時,教育程度卻沒能讓我們在勞動市場具備更多優勢。社會的流動性充滿限制,我們缺乏從事中產職業的機會,力爭上游卻無法到達一個更高的位置。很多時候我們的學位和最終從事的工作並不存在太直接的關係。</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批評教育的馴化性質,說,在香港社會,教育的終結等同馴化,而不是擁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所以我們成了“鬧事的壞學生”。香港的教育是扭曲的;幼稚園中學化,剛學會執筆的稚子竟已要上補習班;大學小學化,大學居然還辦家長日。我們接受教育,卻成了“受過教育的文盲”,太過不習慣自主思考,而終成不懂得,更遑論抱有自己的想法。從出生在這個地方的一刻,就被逼投身一場盡頭只有死胡同的掙扎。</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無法放鬆與缺少娛樂調解,年輕人成為了香港社會追逐名利的犧牲品。宣言批評這個講求效益,走得慢一點便是落後的城市,玩耍放鬆就是懶散,我們好像不得擁有玩樂的心態,因為大家都是嚴肅的生產工具,價值都建基於生產力和所擁有的資本上。一代代都被追名逐利的意識形態牢固著,消遣遭污名化,我們又失去了消遣的權力。我們需要消遣,需要排解愁悶,去揮灑掉疲勞。</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說,比起上幾代人,我們無可否認屬於物質最充裕的一代,卻不是最多選擇的一代。因為在現時的產業結構下,並非所有工作都能透過努力獲得晉升機會。香港人被迫成為工作的奴隸,為了生活而必須拼命工作賺錢,卻沒有人發現“打工仔”在沒有標準工時的保障下,全都患上了名為“工作狂”的病症。</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weight: bold; font-size: 12pt;">安身之所難尋</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香港的房屋問題一直困擾著年輕人。宣言說,我們窮一生之力,也未必能換來一個安身之所。香港一直位列樓價最難負擔城市首名。2015年港人入息中位數對比2014年至增加了2%,但樓價中位數卻增加了14%。想“上車”,要麼靠父蔭,要麼練成吸風飲露之術,不吃不喝19年。</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生人難尋居所,死人也好不到哪去。宣言說,在香港,已去之人並沒有得到優待。人生在世時已輪候數以十年才能獲得編配公屋,到死後平均也要輪候三五年,方能獲得公營骨灰存放位置,正正式式入土為安。</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weight: bold; font-size: 12pt;">反抗出路中的“大眾主義”</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說,我們相信有意識的反抗才是香港最後的出路,這是我們身而為人的基本條件。衝突之中,我們是群眾的一份子,大家不約而同地起身捍衛心中相信的價值,有一股集體的力量。這個集體成員的身份不建立在特定立場的論述,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大家視香港為共同的家園,她是不可遺棄的皈依。</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稱,面對中國背棄一國兩制的承諾,香港興起了一波“大眾主義”,社會中每項議題所能觸發的關注族群即使不同,群眾的情緒卻是一體的,而且相互策勵、合作,然後進擊。“大眾主義”成為未來香港社會抗爭過程中最為關鍵的影響因子。對於香港的未來,“大眾主義”將扮演兩種角色:社會進程的變因以及推翻不當政權的關鍵力量。本土意識與“大眾主義”之間,原先未有明確的邏輯連結,然而真實的情況是,我們參與了“大眾主義”的興起,同時也致力組建本土意識的理論,充實其內涵。</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在論述“大眾主義”產生的誘因時,批評中央政府親手阻斷香港實現民主自治的可能,讓香港特區政府形同傀儡。這個政權強施身分殖民的暴力,貶低粵語地位,強拆歷史建築,壓抑香港人的身份意識,還試圖著手打造愛國主義的國民教育,製造恐懼,越境抓人,無視鉛水事件等民生問題,收緊言論自由,警察濫權濫捕,敵視基層勞動者,忽略分配正義,還支持開發至上主義,興建大型工程加速港中融合,毫不掩飾背後政治意圖。因此香港人若不勇武還擊,便愧於基本的良知與尊嚴。</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在抗爭模式上,主張勇武手段,而在思想準備上則要求加強本土意識和完善香港共同體,追求香港本土意識中所蘊含的民族共同體想像,提出幾個原則性訴求的概念,如香港民族不由血緣、種族劃分成員成分,而是依循歷史形成,如語言、法律、庶民文化、傳統習俗、公民社會等社會性的建構過程;香港民族有獨特性,並可立足於世界;香港民族應該擁有政治自決的權利,也尊重其它民族自決的權利。</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weight: bold; font-size: 12pt;">2047前途問題與獨立展望</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近期的香港,2047和香港二次前途問題是流行詞。宣言在最後的篇章也提出了2047香港二次前途問題,稱將由新世代正式帶入香港人的視野。</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儘管本土派頻頻提出二次前途談判問題後,特首梁振英公開聲稱香港不存在2047大限問題以及一國兩制終結問題,但是本土派在極度不信任中央政府的情況下,認為一國兩制50年的期限到來前,必須重視二次前途談判。因為新世代青年認為,自己既然錯過了第一次前途問題談判,就應擔起二次前途談判的擔子,將香港民族自決帶入將來的憲制架構中。</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不相信中國總有一天必然會走向民主,不理解有些長期從事民主運動的人為何目光如豆,眼中只有選票,毫無對於香港未來的新想像。宣言認為,民主運動的時代已然過去,迎來的是更難熬的反威權統治時代。</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宣言概括的三條訴求是以香港獨立為目標的。但是宣言又說,爭取獨立固然不是朝夕之事,此刻我們僅在開端,然而推動中國民主化,難道比獨立建國來的容易嗎?</span></p><p style="margin-right: 0pt; margin-left: 0pt;"> </p><p><span style="font-family: Arial; letter-spacing: 0pt; font-size: 12pt;">《學苑》前總編輯劉以正在宣言發佈後接受媒體採訪時承認獨立是一個長遠的目標,甚至可以遙望30年、40年。筆者觀察到,新世代青年對於港獨的訴求只是本土運動中各種論述之一,很多社會人士不以為然,認為在現實憲政架構中港獨是不可能的,也是沒有社會基礎的。但是,港獨的主張無疑是新世代在博弈中的籌碼,他們並不追求短期的成功,而是長遠的震懾,他們真正為之抗爭的是捍衛香港的本土價值,在一國兩制的飄搖中留存下來,如果有一天蕩然無存,那麼他們所主張的勇武革命將會有即時爆發的可能。</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