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俄关系的近期演变

 组合图片/Reuters

 

主持人:陈奎德
座谈人:胡平先生: 《北京之春》荣誉主编

一、 近期背景

1)美国结盟英、日、澳,联手欧盟、印度……以应对中共,推展迅速,连连得手;

2)拜登以专制定义北京,以中共为主要对手,同时亦称普京为“杀手”。拜登两面出击引观察家困惑,并恐怕此举刺激中俄联手抗美;

3)预料中的中俄联盟并未出现,中、俄、伊、朝轴心国同盟亦未明显出现。

二、 中俄若即若离

1) 美中阿拉斯加翻脸后几天,俄国外长拉夫罗夫应邀访华,在桂林与王毅会谈。习未接见,俄外长亦未去北京;

2) 俄方对被西方谴责的中国新疆、香港、台海、南海等問題无语;中方也对俄方的短板克里米亚、乌东、黑海问题沉默。中共期待的“相互支持核心利益”似为镜花水月;

3) 在近期,美、英、法、日、澳、德、印…..等国家于南海、台海、东海军演日益频繁之际,中、俄、伊的军演于去年12月以来就一直无声无息,中俄外交往来也较去年显得稀疏。

三、 微妙的美俄关系

1) 特朗普政府曾致力于联俄抗中,拜登出于欧洲盟邦的地缘政治考虑,而在竞选中把俄国排位为第一敌手;

2) 拜登上任后,鉴于冷酷的现实主义力量对比考量,中共作为美国第一对手的呼声日益高涨,但出于传统及本能,仍禁不住曾批评普京镇压异议人士并称其为刽子手;

3) 形势比人强,中共已被确立为美国乃至西方盟国首要对手。美对中调门日益升高,对俄调门逐渐下调;

4) 国务卿布林肯5月19日访问冰岛,将与俄外长面对面会谈。拜登主动致电普京,向普京伸出橄榄枝,可能在6月与普京在瑞士举行首脑会面。

四、 中俄无法結盟

1) 从地缘政治看,中俄不可能成为盟邦。上世纪50—60年代初只是暂时性的意识形态盟友,不敌根本性的地缘政治冲突。何况中方历史上被俄国侵佔中国领土400多万平方公里,国怨久远;如今,俄西北利亚地广人稀,中国密集的人力和资本觊觎该土地(历史上曾有大片属清朝)。

2)俄国已非共产国家,且俄国普遍自我认同为欧洲国家,从意识形态上与文化心理上均并不认同中国,相互猜忌和防范甚深。如王毅与拉夫罗夫在桂林发表的两国外长联合声明,以俄罗斯的非共观点为主导。中共一贯只强调人的生存权,回避人的政治权,而“联合声明“则强调“所有人权是普遍,不可分割的“,必须“保护政治,社会,经济,文化,环境方面的人权“;又特别写入“民主是人类发展的成就“。中共不欲遵守以美国主导的现行国际规则,即“中国不吃你这一套“。而俄中外长“联合声明“中却说,现行规则是“公认的“国际法原则,“国际法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石“等等。言外之意相当明显,而中共还不得不吞下这些语言苦果。

3)制度架构不同。中俄虽然都属威权体制,但价值观、意识形态却有本质的区别。苏联经过政治改革和冷战失败而解体,俄罗斯已经抛弃了马列主义和斯大林主义,完成了多党制、三权分立的国家转型,其价值观意识形态及制度框架与西方大体上基本一致。强人普京威权统治的出现,虽然使民主有所倒退,但并未回归共产体制。

4)实力对比的变化,加重猜忌。今年是《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签订20周年,是条约到期续约的重大时刻,本该大吹大擂庆祝一番,可是却意外的低调冷清。

5)与西方的分歧,如俄国的克里米亚问题与中国的香港问题,性质上仍是不同的。(就强行改变现状而言二者相同,就原住民的自决权而言,二者迥然不同。克里米亚的全民公投是亲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