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司法部在1月6日宣布,美国农业生技公司孟山都(Monsanto Co.)前中国籍员工向海涛,承认犯下一起密谋商业间谍案。他在2017年入选中国科学院“百人计划”,并试图携带孟山都拥有专利的农耕软件返国。美国司法部称他窃取商业机密的目的,是为了让中国政府受益。
向海涛在周四承认犯下一起密谋商业间谍案,将面临最高15年监禁及500万美元罚款,法院将于4月7日做出判决。根据法庭文件,向海涛密谋窃取商业机密目的是让中国政府受益。
美国司法部国家安全司助理部长奥尔森(Matthew G. Olsen)在新闻稿中说道:“儘管向(海涛)同意保护孟山都的知识产权,并多次就其义务进行培训,但向(海涛)现在承认他从孟山都窃取商业机密,转移到存储卡上,并试图将其带到中国,使中国政府受益。”
美国华盛顿智库信息与战略研究所学者李恆青接受本台访问时说,有些商业间谍主动偷窃,有些背负“任务”而来,说到底都是为了个人或国家利益。“他们(中国政府)第一利诱他,给他钱,然后慢慢变成有政治意图,所以说。他们腐蚀你都是一步一步的,想让你做间谍……然后政府就能得到一些通过正常渠道拿不到的东西。”
加入百人计画后 企图携带机密软件返国
法庭文件指出,2008年至2017年间,向海涛任职于孟山都及子公司气候公司(Climate Corporation),担任科学家。孟山都和气候公司开发了一个在线农业软件平台能提升生产力,该平台的一个关键组件是“营养素优化器”(Nutrient Optimizer)的专有预测演算法,是孟山都和气候公司拥有的高价值商业祕密和知识产权。
2017年6月,向海涛在离职后第二天持单程机票搭机前往中国,在机场遭联邦官员搜查发现他的电子设备中包含营养优化器的副本,当场没收。向海涛于2017年入选中国科学院海外杰出技术英才的“百人计划”后返回中国,任职于中国科学院土壤科学研究所,他也创立“数溪科技”,专注于农业数字化转型。
向海涛于2019年在美国被捕,并被联邦大陪审团以一项共谋经济间谍罪、三项经济间谍罪、一项共谋盗窃商业秘密罪和三项窃取商业秘密罪起诉。时任负责国家安全事务的助理司法部长德默斯(John C. Demers)就在当时发布的新闻稿中说,起诉书裡指控这是中国政府利用人才计划(Talent Plans),鼓励员工从美国雇主窃取知识产权的另一个例子。
美国密苏里州东区的检察官弗莱明 (Sayler Fleming) 在新闻稿中表示,不允许美国公民或外国国民,将敏感的商业信息交给其他国家的竞争对手,“这些罪行对美国经济构成威胁,并危及我们国家在创新和国家安全方面的领导地位。”
熟悉科技及贸易法的美国华盛顿特区律师、两岸政策协会理事长谭耀南向本台分析,美国在1996年通过“商业间谍法案“(The Economic Espionage Act of 1996),直到最近几年才开始大量调查、起诉,就是为了因应中国政府盗窃知识产权的情形日趋严重。
“主要是在应对中国用党、用军、用政府的(力量),透过学术机构跟科研机构,在不同领域跟美国的高等研究机构 — 包括大学和其他科学研究机构 —进行合作,进而产生的危害跟威胁。”谭耀南说。
台湾如何防范千人计划?
除了商业间谍活动,中国政府也通过“千人计划”,用各种利诱方式吸纳海外高阶人才。台湾学者在陆委会一场主题为“两岸学术科技交流风险及强化学研成果保护”的会议上,就表达对于中共通过“千人计画”等方式进行挖角及窃密的担忧。陆委会主委邱太三在前几日的一场会议上强调,未来将持续检视台湾现行对于机敏科技、智慧财产权保护措施及法令是否齐备,并加强科研成果保护,以维护台湾科技竞争力及国家安全。
熟知两岸政策的谭耀南说:“中国的千人计划在美国受到阻力后,在台湾寻找代力协作者,同文同种的形情况之下,用经济间谍的方式,来窃取台湾高科技或相关的商业机密,我觉得我们需要全面的思维去检讨、防堵。”
谭耀南直言,台湾需检视是否加强防范商业间谍的相关法规以及执行成效,并和社会对话寻求共识,充分沟通中国商业间谍的潜在危险及对国家安全的危害,避免被外界视为“猎巫”、“政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