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 2 月 8 日,在北京举行的 2022 年冬季奥运会上,中国队谷爱凌完成最后一跳,赢得了女子自由式滑雪大跳台的金牌。
2022 年 2 月 8 日,在北京举行的 2022 年冬季奥运会上,中国队谷爱凌完成最后一跳,赢得了女子自由式滑雪大跳台的金牌。 AP – Paul Chiasson

18岁的谷爱凌代表中国出征冬奥会,一举拿下女子大跳台金牌,许多中国人欣喜若狂,她也为最后一跳成功挑战以前从未在比赛中尝试过的极限动作惊叹。但是这几天她的国籍问题引发的疑问不断。

谷爱凌讲一口北京话,喜欢中国小吃,感觉很成熟,而且是学霸,超模,不少品牌还请她代言。总之,在中国人气很旺。她下周将参加自由式滑雪女子坡面障碍技巧决赛,自由式滑雪女子U型场地技巧决赛。夺奖的呼声非常高。

星期二,谷爱凌在北京冬奥首跳夺金后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一下子从夺金的喜悦回到现实,首当其冲的是她的国籍问题,引发这个问题关键与中国的一部法律有关。谷爱凌出生在加利福尼亚,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美国人,她放弃了美国国籍吗?谷爱凌没有澄清记者的疑问。

法新社周三分析谷爱凌与朱易,为何同为美国“归化”中国的体育健将,只因为一个夺金冲上热搜受到膜拜,一个不慎跌倒遭网暴,分析没有给出答案。法新社的分析也提出了归化运动员的国籍问题:“一位入籍的健将,大概不会保留原籍,因为中国国籍法不允许拥有双重国籍。” 但没有官方记录表明谷爱凌放弃了自己的美国国籍。

国际媒体特别是美国媒体就此提出质疑,谷爱凌有一个很巧妙的说法:“当我在中国时,我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当我在美国时,我认为自己是美国人。”而且她常常这样说。

她还说,“我的使命是把体育作为一种团结的力量”。赛前她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也表示,“没有必要制造分歧。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包容。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每个人尽可能感受到与彼此的连结。”

有分析指,与其像网络有人批评她在投机,不如说这是谷爱凌的一种理想姿态。一如她在回答记者时所说,“我只是一个18岁的女孩,我只希望享受自己的生活。”

因其生长的背景,也许她尚难理解彭帅的故事,更难理解冬奥开幕前曝出的徐州八孩母被拴在破屋墙上的悲惨故事。那么,对于同样来自美国,代表中国出征的19岁的朱易比赛时跌倒,拉低中国团队分数而遭到网暴的不幸遭遇,她又能理解多少?她做了含糊的回答

在中国,觉得自己是中国人,在美国,觉得自己是美国人,谷爱凌的表述也许在某一个时期的中国比较可行。美国华裔运动员关颖珊,张德培当年取胜时,华人世界曾引以为荣,网上至今流传着中共前总书记胡锦涛与关颖珊同桌用餐的照片。但是习近平执政后,中美对抗加剧,胡温时期,口头上还不否认普世价值,习近平治下的中国,已经与此势不两立。

对于谷爱凌国籍问题上的模棱两可,让她承担责任也许过分,不少分析指中国当局在“依法治国”的问题上有意开出了漏洞,为了夺金收揽海外体育人才,赋予特权。但当局并没有公开承认“国籍法可以灵活运用”,而海外一些中国民主人士称, 北京当局对太子党及权贵们的双重国籍现象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华尔街日报9日在相关报道中说,“谷爱凌的国籍成谜引发人们质疑中国政府是否为一名顶级运动员开了特例,以及如果之后发现她其实并没有放弃美国国籍,她在一些中国品牌和民族主义感情更加强烈的支持者中产生的明星效应是否可能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有一天中国民族主义感情强烈的人发现谷爱凌并没有“归化中国”,她依旧保留着美国国籍,他们能理解或者认可她同时拥抱美中两国的姿态吗?

而谷爱凌自己能否一直保持下去这种理想姿态,“代表着两个关系正在恶化的敌对国家,做一个不发表公共意见的公众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