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ilitary Situation In The Ukraine
2022年3月
內容提要:
第一部分:戰爭之路
第二部分:戰爭
- 戰爭的爆發
- 去軍事化
- 去納粹化
- 馬裡烏波爾的婦產醫院
第三部分:結論
关于作者
附件:本文英文原編者按
譯者按:此文是譯者迄今所見到的關於烏克蘭戰局及其背景的最值得閱讀的文章之一。披露一些不為人知的事實,言說方式卻相對平和:文章題不驚人,內容充實,視角深入,顯然不是為了奪人眼球,乃是為了說清楚事件來路。重要的是此文的權威性:作者是歐洲瑞士前情報官員、北約在烏克蘭的前軍事培訓官員、聯合國和平行動政策前負責人,蘇聯解體後還參與過與俄羅斯最高軍事和情報官員的會晤。握有情報和信息,富有觀察經驗,了解所寫的事物。而且因為業已退出各方工作機構,故超脫於俄羅斯、烏克蘭、美國和歐洲利益,是一位獨立人士。雖然如此,對漢語世界的讀者而言,要平靜地看待此文提供的信息和分析,也是需要一點知識儲備和現實經驗體認的。這些知識包括對冷戰結束、華約解體、世界“均勢”徹底打破及其後果的認知,對美國本屆行政當局內政外交行為的零距離觀察和原因探索、對西方進步主義左翼勢力日漸崛起的體察、對俄羅斯與歐洲近代歷史概況的熟悉等等。在全球譴責侵略的怒濤中,譯者不奢望人人都能捏著鼻子讀完此文,更不期待洪水衝決時,把自己當災民的人能夠保持冷靜。對於認為自己悉知天下事的人來說——幾乎人人認為自己萬事亨通——把不喜歡的信息看成謊言,把不認同的作者斷為虛擬,把難以接受的結論標註為荒謬看來是人之常情。譯者之所以冒天下大不韙翻譯此文,與以前翻譯介紹這類話題的其他文章一樣,是出於一種道義責任和職業習慣,希望為善於思考的少數漢語讀者提供一些被屏蔽的信息和埋沒在海量論說中但有價值的見解,以便兼聽則明。
此文原文是法文,3月間首次出現在備受尊敬的法國情報學研究中心(Centre Français de Recherche sur le Renseignement),4月1日英譯本出現在《波斯蒂爾》雜誌(The Postil)[1],被美國學人博伊德-D-凱特(Boyd D. Cathey)發現,作了少許英文編輯後,於4月2日發表在SOTT.net 網刊。凱特是欧洲历史学博士、前理查德-韋弗(Richard Weaver)研究員、国际时事观察家、《我們鍾愛的土地:南方及其遺產》(The Land We Love: The South and Its Heritage)一書的作者和保守派季刊《南方游擊隊》的高級編輯。本文依據凱特的英文原文翻譯,文內保留了三處他作為編者的簡要評論(以「原輯評論」為標示),保留了原文的編輯格式,消除了其中諸多著重號、加粗體、變色字、下劃線等編輯痕跡 [2]。譯文中所有註釋均為譯者所加。圖片取自英文原文本。為盡快進入主題並避免先入為主,我將他「瑞士退役軍事情報官員:是否可能真正了解烏克蘭已經和正在發生的事?」為標題的长篇編者按附在本译文的最后。
在本譯文截稿時,偶然發現原作者即瑞士前情報局官員雅克·鮑德於4月15日在【勞工心臟地帶】(labour heartlands)發表了此文的英文更新版,其中最大部分的增加是對4月以來烏俄戰局的不同於歐美烏媒體的分析、對義務兵參戰結果的預測,以及對俄羅斯軍事目標的強調性陳述。在比較原文之後,譯者確認,確如英文版美國編輯凱特所言,除了極少量的刪簡,其編輯完全沒有破壞原作者的「精彩敘述」,因為按照凱特的理解,「從真正意義上講,他所做的就是『把貓從袋子裡放出來』」[3] 。篇幅所限,本文決定保留凱特編輯版本的此譯本,以求相對注重本次戰爭背景和相關外交政策等問題,並使文章在歐洲情報官員的敘事角度之餘,保留這位美國編輯的評論。有興趣閱讀英文更新版原文的讀者,可以在本文最後找到相關鏈接。
以下是美國編輯凱特略加編輯的瑞士情報部門退休上校、北約在烏克蘭訓練業務參與者雅克·鮑德(Jacques Baud)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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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戰爭之路
從馬里到阿富汗,多年來我一直為和平勞作並為此冒著生命危險。因此,這不是一個為戰爭辯護的問題,而是一個理解是什麼導致我們走向戰爭的問題。
讓我們試著研究一下烏克蘭沖突的根源。這始於那些在過去八年間一直談論頓巴斯(Donbass)的 「分離主義者」或 「獨立主義者 」的人。這是一個誤導性說法。頓涅茨克Donetsk和盧甘斯克Lugansk兩個自稱的共和國在2014年5月進行的公投,並非一些無良記者所說的那樣是(為)「獨立」(независимость)的公投,而是(為)「自決 」或 「自治」(самостоятельность)的公投。那個修飾語 「親俄」 (pro-Russian),意指俄羅斯是沖突的一方,但事實並非如此,而「講俄語的人 」 (Russian speakers)這個詞更誠實。此外,這些公投的舉行違背了弗拉基米爾·普京的建議。
事實上,這些共和國並不是要從烏克蘭分離出去,而是要獲得自治地位,保證他們使用俄語作為官方語言——因為美國支持的推翻[民選]總統亞努科維奇的新政府的第一個立法行為,就是在2014年2月23日廢除了2012年將俄語作為烏克蘭官方語言的基瓦羅夫·科列斯尼琴科法(the Kivalov-Kolesnichenko law)。這有點像德國政變者決定法語和意大利語不再是瑞士的官方語言。
這一決定在講俄語的人口中引發了一場風暴。其結果是自2014年2月開始,對講俄語的地區(敖德薩Odessa、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Dnepropetrovsk)、哈爾科夫(Kharkov)、盧甘斯克和頓涅茨克的猛烈鎮壓,這一鎮壓導致了局勢的軍事化和對俄羅斯人口的一些可怕的屠殺(在敖德薩和馬裡烏波爾最明顯)。
在這一階段,在過於僵化和沉迷於教條主義的行動方式中,烏克蘭總參謀部制服了敵人,但沒能取得實際勝利。自治派一方的戰爭包括以輕型武器採取的高度機動行動。由於采取了更加靈活的和較少教條的方式,叛軍能夠利用烏克蘭部隊的慣性反復 「困制」 (trap)他們。
2014年我在北約時,負責打擊小型武器擴散,我們試圖偵測俄羅斯向叛軍提供的武器,看看莫斯科是否參與其中。我們當時收到的信息幾乎完全來自波蘭情報部門,與來自歐安組織[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 (Organization for Security and Co-operation in Europe)的信息不 「吻合」——而且盡管有相當粗暴的指控,卻沒有來自俄羅斯的武器和軍事裝備。
由於講俄語的烏克蘭部隊叛逃到叛軍一方,他們得到了武裝。隨著烏克蘭的不斷失敗,坦克、大炮和防空營使自治者的隊伍不斷壯大。這就是促使烏克蘭人承諾遵守《明斯克協議》[4] (Minsk Agreements)的原因。
原輯評論:令人吃驚。甚至我們也曾斷定他們至少得到了一些俄羅斯的武器。畢竟,西方媒體從基輔在頓巴斯的 「反恐行動 」的第一天起,就喋喋不休於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這恰好表明,如果你真的想自由,你必須真正為此而戰,而且在大多數情況下是依靠你自己……
然而剛剛簽署《明斯克一號協議》,烏克蘭總統波羅申科Petro Poroshenko就對頓巴斯發起了大規模的 「反恐行動」(ATO/Антитерористична операція)。在北約官員的拙劣建議下,烏克蘭人在德巴裡采沃Debaltsevo遭到慘敗,這迫使他們參與到《明斯克二號協議》中。
在此有必要做一個回顧,明斯克一號(2014年9月)和明斯克二號(2015年2月)協議並未規定各共和國的分離或獨立,而是規定它們在烏克蘭框架內的自治。那些讀過協議的人(真正讀過的人很少)會注意到,協議寫道,各共和國的地位問題,將在基輔和各共和國的代表之間進行談判,以便在烏克蘭內部解決。
這就是為什麼自2014年以來,俄羅斯一直有條不紊地要求執行《明斯克協議》,同時拒絕成為談判的一方,因為這是烏克蘭的內部事務。另一方面,西方——以法國為首——則系統性地試圖用 「諾曼底模式 」取代明斯克協議,這使得俄羅斯人和烏克蘭人面對面。然而,讓我們記住,在2022年2月23-24日之前,頓巴斯地區從來沒有任何俄羅斯軍隊。此外,歐安組織觀察員從未觀察到在此之前俄羅斯部隊在頓巴斯活動的絲毫痕跡。例如,《華盛頓郵報》在2021年12月3日公布的美國情報地圖沒有顯示頓巴斯有俄羅斯軍隊。
2015年10月,烏克蘭安全局(SBU)局長瓦西裡·赫裡扎克(Vasyl Hrytsak)坦言,在頓巴斯只看到56名俄羅斯軍人。這與1990年代周末去波斯尼亞作戰的瑞士人或今天去烏克蘭作戰的法國人完全一樣。
當時的烏克蘭軍隊處於一種可悲的境地。經過四年的戰爭,2018年10月,烏克蘭首席軍事檢察官阿納托利·馬蒂奧斯表示,烏克蘭在頓巴斯損失了2700人:891人死於疾病,318人死於道路事故,177人死於其他事故,175人死於中毒(酒精、毒品),172人死於處理武器失誤,101人死於違反安全規定,228人死於謀殺,615人死於自殺。
事實上,烏克蘭軍隊因其干部腐敗而受損,不再享有民眾的支持。根據英國內政部(British Home Office)的報告,在2014年3月/4月的預備役軍人回招中,在第一屆回招中70%的人沒有出現,第二屆沒有出現的人佔80%,第三屆回招中沒有出現的人佔90%,第四屆回招佔95%。在2017年10月/11月,70%的應征者沒有出現在 「2017年秋季 」回招活動中。這還不算自殺和逃兵情況(經常開小差逃到自治派去),他們在反恐行動(ATO)地區的勞動力中高達30%。年輕的烏克蘭人拒絕去頓巴斯打仗,寧願移民,這也至少部分地解釋了該國的人口赤字。
烏克蘭國防部隨後轉向北約,以便幫助使其武裝部隊更有 「吸引力」。因為我已經在聯合國框架內從事過類似項目的工作,北約要求我參加一個恢復烏克蘭武裝部隊形象的項目。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但烏克蘭人希望速成。
由此,為彌補兵源不足,烏克蘭政府求助於准軍事民兵。據路透社報道,2020年,他們(準軍事民兵)約佔烏克蘭部隊的40%,人數約為10.2萬人。他們由美國、英國、加拿大和法國提供武裝、資金和訓練,他們的國籍超過19個。
在西方的支持下,這些民兵自2014年以來一直在頓巴斯開展活動。即使人們可以對 「納粹 」一詞進行爭論,但事實依然是,這些民兵是暴力的,傳遞一種令人作嘔的意識形態,並且是強烈的反猶太主義……[並且]由狂熱和殘暴的個人組成。其中最著名的是亞速營(Azov Regiment),其團徽讓人聯想到黨衛軍第二帝國裝甲師,該師1944年在法國實施格拉內河畔奧拉杜爾Oradour-sur-Glane大屠殺之前,在1943年從蘇聯人手中解放了哈爾科夫Kharkov,因此在烏克蘭受到在尊崇。
將烏克蘭准軍事部隊定性為 「納粹 」或 「新納粹」被認為是俄羅斯的宣傳。但《以色列時報》(Times of Israel)不持這種觀點,這也不是西點軍校反恐中心(West Point Academy’s Center for Counterterrorism)的看法。2014年,《新聞周刊》(Newsweek)雜志似乎更多地將他們與……伊斯蘭國聯系在一起。隨你怎麼選吧!
由是,西方支持並持續武裝民兵,這些民兵自2014年以來對平民犯下了無數罪行:強奸、酷刑和屠殺……
將這些准軍事部隊編入烏克蘭國民警衛隊(Ukrainian National Guard),全然不像某些人所聲稱的那樣,伴隨著 「去武裝化」。
在眾多的例子中,亞速營的徽章的例子很有啟發意義:
2022年,非常有計劃地,與俄羅斯攻勢作戰的烏克蘭武裝力量被組成為:
- 陸軍,隸屬於國防部。它分為3個軍團,由機動編隊(坦克、重炮、導彈等)組成。
- 國民警衛隊,隸屬於內政部,分為5個區域指揮部。
因此,國民警衛隊是一支不屬於烏克蘭軍隊的領土防御力量。它包括准軍事民兵,稱為 「志願營」(добровольчі батальйоні),也以令人回味的名字 「復仇營 」(reprisal battalions)而知名,由步兵組成,接受訓練主要是為了市區城市,他們目前為哈爾科(Kharkov)、馬裡烏波爾(Mariupol)、敖德薩(Odessa)、基輔(Kiev)等城市而戰。
第二部分:戰爭
作為瑞士戰略情報局的前華約部隊分析負責人,我悲傷地——但不是驚訝地——觀察到,我們的部門不再能夠理解烏克蘭的軍事局勢。那些自稱 「專家 」的人在我們的電視屏幕上不厭其煩地轉述同樣的信息,並聲稱俄羅斯——以及弗拉基米爾·普京——是非理性的。讓我們退一步講。
- 戰爭的爆發
自2021年11月以來,美國人一直不斷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發出威脅。然而,烏克蘭人最初似乎並不同意。為什麼不同意呢?
我們必須回到2021年3月24日。那一天,沃洛基米爾·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發布了收復克裡米亞的法令,並開始在該國南部部署部隊。與此同時,北約在黑海和波羅的海之間進行了幾次演習,同時沿俄羅斯邊境的偵察飛行也大幅增加。俄羅斯隨後進行了幾次演習,以測試其部隊的作戰准備情況,並表明它正在關注局勢的演變。
直到10月至11月,隨著茲帕德21演習[5](ZAPAD 21 exercises) 的結束,事情才趨於平靜,其部隊調動被解釋為對烏克蘭進攻的增援。然而,即使是烏克蘭當局也駁斥了俄羅斯為戰爭做准備的想法,烏克蘭國防部長奧列克西-雷茲尼科夫(Oleksiy Reznikov)表示,自春天以來,其邊境沒有任何變化。
烏克蘭違反《明斯克協議》,在頓巴斯使用無人機進行空中行動,其中包括2021年10月對頓涅茨克的一個燃料庫實施的至少一次襲擊。美國媒體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歐洲人沒有注意到;也沒有人譴責這些違規行為。
2022年2月,事件出現轉機。2月7日,在訪問莫斯科期間,埃馬紐埃爾·馬克龍向弗拉基米爾·普京重申了他對《明斯克協議》的承諾,他將在次日與沃洛季米爾·澤倫斯基會晤後重申這一承諾。但2月11日在柏林,經過9個小時的工作,這一「諾曼底模式 」領導人的政治顧問會議結束時,沒有任何具體結果:烏克蘭人仍然拒絕執行明斯克協議,顯然是受到了美國的壓力。弗拉基米爾·普京指出,馬克龍做出了空洞的承諾,西方不准備執行這些協議,就如同它八年來其所展示的對一個解決方案的反對態度一樣。
烏克蘭人在接觸區的准備工作還在繼續。俄羅斯議會則開始開始警覺;2月15日,議會要求弗拉基米爾·普京承認各共和國的獨立,但普京最初拒絕了。
2月17日,總統喬·拜登宣布,俄羅斯將在未來幾天攻擊烏克蘭。他是如何知道這個的?這是個謎。但從16日開始,對頓巴斯居民的炮擊急劇增加,歐安組織觀察員的每日報告顯示了這一點。自然,媒體、歐盟、北約和任何西方政府都沒有作出反應或干預。後來有人說,這是俄羅斯的假消息。事實上,歐盟和一些國家似乎故意對頓巴斯居遭到屠殺保持沉默,因為它們知道這將激起俄羅斯的干預。
與此同時,有報道稱頓巴斯地區發生了破壞活動。1月18日,頓巴斯的戰士們攔截了破壞者,他們講波蘭語,配備西方設備,試圖在戈爾利夫卡(Gorlivka)制造化學事件。他們可能是中央情報局的雇傭兵,在美國人領導或 「建議」下,由烏克蘭或歐洲的戰士組成,在頓巴斯共和國進行破壞行動。
事實上,早在2月16日,喬·拜登就知道烏克蘭人已經開始密集炮擊頓巴斯的平民,迫使弗拉基米爾·普京做出艱難抉擇:對頓巴斯實施軍事援助,制造一個國際問題?還是袖手旁觀,看著頓巴斯講俄語的人民被壓垮。
如果決定進行干預,普京可以援引 「保護責任」(R2P)的國際義務。但他知道,無論其性質或規模如何,干預都會引發一場制裁風暴。因此,無論俄羅斯的干預是僅限於頓巴斯,還是進一步就烏克蘭的地位向西方施壓,代價都一樣。這就是他在2月21日的講話中所做的解釋。當天,他同意了杜馬的要求,承認了頓巴斯兩個共和國的獨立,同時與這兩個共和國簽署了友好與援助條約。
烏克蘭對頓巴斯居民的炮擊仍在繼續,2月23日,這兩個共和國要求俄羅斯提供軍事援助。2月24日,弗拉基米爾·普京援引了《聯合國憲章》第51條,該條規定了在防御性聯盟框架內的相互軍事援助。
為了使俄羅斯的干預在公眾眼中顯得完全非法,西方列強故意隱瞞了戰爭實際上於2月16日開始的事實。烏克蘭軍隊早在2021年就准備進攻頓巴斯,一些俄羅斯和歐洲的情報部門都很清楚這一點。
在2月24日的講話中,弗拉基米爾·普京指出了他的行動的兩個目標:使烏克蘭 「去軍事化 」和 「去納粹化」。因此,這不是一個接管烏克蘭的問題,甚至可以推測,也不是佔領烏克蘭的問題;當然也不是摧毀烏克蘭的問題。
自那時起,我們對其行動過程的了解是有限的:俄羅斯人的行動有很好的安全保障(OPSEC),而且他們計劃的細節不為人知。但很快,行動過程使我們能夠了解其戰略目標是如何落實到操作層面的。
去军事化Demilitarization:
- 摧毁乌克兰地面的航空、防空系统和侦查裝備;
- 破坏指挥和情报结构(C3I)以及领土纵深處的主要后勤路线;
- 包围集结在该国东南部大部分的乌克兰军队。
去納粹化:Denazification
- 摧毁或消灭在敖德萨、哈尔科夫和马里乌波尔等城市以及境内各种设施中活动的志願营(volunteer battalions)。
- 去軍事化
俄羅斯的攻勢採取的是一種非常 「經典」的方式。一開始——就像以色列人在1967年所做的那樣——在最初的幾個小時內就摧毀了地面上的空軍。然後,我們看到,按照 「流水」的原則,沿幾條軸線同時推進:在抵抗薄弱的地方推進,把城市(對部隊的要求非常高)留到以後。在北部,切爾諾貝利核電站被立即佔領,以防止破壞行為。烏克蘭和俄羅斯士兵一起守衛該電站的畫面當然沒有顯示。
俄羅斯試圖佔領首都基輔以消滅澤倫斯基的想法,通常來自西方。但弗拉基米爾·普京從未打算射殺或推翻澤倫斯基。相反,俄羅斯試圖通過逼迫他進行談判,通過包圍基輔來保持他的權力。俄羅斯人希望烏克蘭實現中立。
許多西方評論家對俄羅斯人在開展軍事行動的同時繼續尋求談判解決方案感到驚訝。解釋在於蘇聯時代以來的俄羅斯戰略觀。對西方來說,戰爭從政治結束時開始。然而,俄羅斯的做法遵循克勞塞維茨的啟發: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人們可以流暢地從一個到另一個,甚至在戰斗中。這使人們能夠對對手施加壓力,並促使他進行談判。
從戰事運作角度看,俄羅斯的攻勢是以往軍事行動和計劃的典范:六天之內,俄羅斯人奪取了與英國一樣大的領土,其推進速度超過了德國國防軍在1940年取得的成績。
烏克蘭軍隊的大部部署在該國南部,以便為針對頓巴斯的重大行動做准備。這就是為什麼俄軍能夠從3月初開始在斯拉維揚斯克Slavyansk、克拉馬托爾斯克(Kramatorsk)和塞維羅涅茨克(Severodonetsk)之間的 「大鍋 」中對其進行包圍,從東部通過哈爾科夫Kharkov推進,另一個從南部從克裡米亞突進。頓涅茨克(DPR)和盧甘斯克(LPR)共和國的部隊目前正在從東部推進,充實俄羅斯部隊。
原輯評論:我們說此番話時的進展:烏克蘭東部的藍色區域是被困的UA部隊。
@瑞道夫卡Readovka 烏克蘭軍事局勢,2022年4月4日
在這個階段,俄羅斯軍隊正在慢慢收緊絞索,但不再有任何時間壓力或時間表。他們的非軍事化目標幾乎已經實現,剩余的烏克蘭部隊不再有作戰和戰略指揮結構。
我們的 「專家 」歸咎於後勤保障不力的「速度放緩 」,只是他們目標實現後的結果。俄羅斯無意想參與對整個烏克蘭領土的佔領。事實上,俄羅斯似乎正試圖將其推進限制在該國的語言邊界。
我們的媒體談到了對平民的狂轟濫炸,特別是在哈爾科夫(Kharkov),恐怖的畫面被廣泛播放。然而,住在那裡的拉美記者貢薩洛·利拉(Gonzalo Lira)向我們展示了3月10日和3月11日的一個平靜城市。誠然,這是一座大城市,我們並沒有看到一切——但這似乎表明,我們並不在電視屏幕上不斷為我們提供的全面戰爭中。至於頓巴斯共和國,他們已經 「解放 」了自己的領土並正在馬裡烏波爾市作戰。
- 去納粹化
在哈爾科夫、馬裡烏波爾和敖德薩等城市,烏克蘭的防務是由准軍事民兵提供的。他們知道,「去納粹化」的目標主要是針對他們。對於城市地區的攻擊者來說,平民是一個問題。這就是為什麼俄羅斯正在尋求建立人道主義走廊,以清空城市中的平民,只留下民兵,以便更易於打擊他們。
相反,這些民兵試圖阻止城市中的平民疏散,以阻止俄羅斯軍隊在那裡作戰。這就是為什麼他們不願意使用這些走廊,並盡一切努力確保俄羅斯的努力失敗——他們利用平民作 「人盾」。顯示平民試圖離開馬裡烏波爾並被亞速營戰士毆打的視頻當然被西方媒體仔細審查。
早前在臉書上,亞速營被認為與伊斯蘭國[ISIS]屬於同一類別,並受到該平台 「關於危險個人和組織的政策」的約束。因此,止美化其活動遭到禁止,對其有利的 「帖子 」被系統地禁止。但在2月24日 ,臉書改變了政策,允許取悅於民兵的帖子。本著同樣的精神,在3月,該平台在前東方國家獲得授權,呼籲謀殺俄羅斯士兵和領導人。激勵我們領導人的價值觀就是如此。
我們的媒體宣傳的是烏克蘭人民的浪漫抵抗形象。正是這種形象導致歐盟資助向平民百姓分發武器。我在聯合國擔任維和行動負責人時,曾研究過平民保護問題。我們發現,針對平民的暴力發生在非常特殊的情況下,特別是在武器充足而缺乏指揮結構的情況下。
這些指揮機構是軍隊的本質:其功能引導使用武力達致目標。像目前的情況一樣,歐盟以雜亂無章的方式武裝公民,是在把他們變成戰斗人員,其後果是使他們成為潛在的軍事目標。此外,在沒有指揮、沒有行動目標的情況下,武器的分配不可避免地導致了算賬、強盜行為和行動,比有效更加致命。戰爭變成了情感問題。武力變成了暴力。這就是2011年8月11日至13日在塔瓦加(Tawarga)(利比亞)發生的事情,在那裡,3萬名非洲黑人被法國空降的武器(非法)屠殺。順便說一句,英國皇家戰略研究所(RUSI)認為提供這些武器沒有任何附加價值。
此外,向一個戰爭中的國家提供武器,會暴露出把自己視為是交戰國。2022年3月13日俄羅斯對米科拉耶夫(Mykolayev)空軍基地的打擊,就是在俄羅斯警告說武器運輸將被當作敵對目標之後進行的。
歐盟正在重復第三帝國在柏林之戰最後時刻的災難性經歷。戰爭必須留給軍隊,當一方戰敗時,必須認輸。如果要進行抵抗,必須有領導和組織。但我們所做的恰恰相反——我們正在推動公民去戰斗,與此同時,臉書授權呼籲謀殺俄羅斯士兵和領導人。激勵我們的價值觀就這麼多。
一些情報部門將這一不負責任的決定視為利用烏克蘭民眾作為炮灰來與弗拉基米爾·普京的俄羅斯作戰的一種方式。與其火上澆油,還不如參與談判,從而保障平民安危。用別人的血好勇鬥狠是容易的。
- 馬裡烏波爾的婦產醫院
事先了解這一點很重要:保衛馬裡烏波爾的不是烏克蘭軍隊,而是由外國雇傭兵組成的亞速營民兵。
駐紐約的俄羅斯聯合國代表團在2022年3月7日的局勢摘要中指出,「居民報告說,烏克蘭武裝部隊將醫護員工從馬裡烏波爾市第一產院驅逐出去,並在該建築內設立了一個射擊站」。3月8日,俄羅斯獨立媒體Lenta.ru公布了馬裡烏波爾平民的證詞,他們說婦產醫院被亞速營的民兵接管,他們用武器威脅、趕走平民住戶。他們證實了俄羅斯大使幾小時前的說法。
馬裡烏波爾醫院佔據了一個優勢位置,完全適合安裝反坦克武器和進行觀察。3月9日,俄羅斯軍隊襲擊了該建築。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的報道,有17人受傷,但圖像沒有顯示建築物內有任何傷亡,也沒有證據表明所提及的受害者與這次襲擊有關。有關於兒童的說法,但事實上什麼都沒有。這並不妨礙歐盟領導人將此視為戰爭罪。而這也讓澤倫斯基呼籲在烏克蘭上空設立禁飛區。
在現實中,我們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事件的順序傾向於證明:俄羅斯軍隊打擊了亞速營的一個陣地,而產房裡當時沒有平民。
問題是,保衛城市的准軍事民兵不尊重戰爭規則卻受到國際社會的鼓勵。烏克蘭人似乎重演了1990年科威特城產科醫院的情景,該事件完全是由希爾和諾爾頓Hill & Knowlton公司以1070萬美元的價格導製上演的,目的是說服聯合國安理會干預伊拉克的「沙漠之盾/風暴行動」。
八年來,西方政治家們接受了頓巴斯的平民罷工,卻沒有對烏克蘭政府采取任何制裁措施。我們早已進入一種動態,西方政客們同意以削弱俄羅斯為目標而犧牲國際法。
第三部分:結論
作為一名前情報專業人員,讓我感到震驚的首要事情是,西方的情報部門完全沒有准確表述過去一年的情況。事實上,在整個西方世界,情報部門似乎已經被政客們壓倒了。問題是,政治家是決策者——如果決策者不聽,世界上最好的情報部門也沒有用。這就是這次危機中發生的情況。
也就是說,雖然少數情報部門對局勢有非常准確和理性的描述,但其他情報部門的描述顯然與我們的媒體所宣傳的相同。問題是,根據經驗,我發現他們在分析層面上極其糟糕——教條主義,他們缺乏評估具有軍事 「質地」quality的局勢所需的知識和政治獨立性。
第二,似乎在一些歐洲國家,政治家們對局勢故意作出意識形態上的反應。這就是為什麼這場危機從一開始就是不合理的。應該指出的是,在這場危機中,所有向公眾展示的文件都是由政治家們根據商業來源提供的。
原輯評論:情報部門一直受到 「負面選擇 」的影響,意識形態變得比客觀性更重要,而這種病態類型一旦在國家機關中達到一定的門檻,就會選擇其他相似想法的人在整個政體中執掌權位。民主因此變成病態,並開始自我毀滅。
一些西方政治家顯然希望發生一場沖突。在美國,安東尼·布林肯(Anthony Blinken)向聯合國安理會提出的攻擊方案只是為他工作的一個老虎小組(Tiger Team)想象的產物——他的做法與唐納德·拉姆斯菲爾德[6](Donald Rumsfeld)在2002年的做法如出一轍,後者「繞過」了中央情報局和其他不很確定伊拉克持有化學武器的情報機構。
我們今天看到的戲劇性發展起因於我們知道但拒絕認可(to see)的原因:
- 在戰略層面上,是北約的擴張(我們在這裡沒有涉及)。
- 在政治層面上,是西方國家拒絕踐行《明斯克協議》。
- 而在行動上,是過去幾年對頓巴斯平民的持續和反復攻擊,以及這一攻擊2022年2月下旬的急劇增加。
換句話說,我們自然可以對俄羅斯的攻擊表示遺憾和譴責。但我們(就是:領頭的美國、法國和歐盟)為沖突的爆發創造了條件。我們對烏克蘭人民和兩百萬難民展示同情,這很好。但是,假使我們對被他們自己的政府屠殺,並在俄羅斯尋求了8年庇護的、同樣數量的、頓巴斯的烏克蘭的難民有一點同情心,這一切可能就不會發生。
「種族滅絕 」一詞是否適用於頓巴斯人民所遭受的虐待是一個開放的問題,這個詞一般是保留給更大的案件(大屠殺等)。但《滅絕種族罪公約》(Genocide Convention)給出的定義可能足夠寬泛,適用於本案。
顯然,這場沖突已經使我們陷入了歇斯底裡。制裁似乎已經成為我們外交政策的首選工具。如果我們堅持要求烏克蘭遵守我們曾經談判並認可的《明斯克協議》,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弗拉基米爾·普京的譴責也是我們的譴責。事後抱怨沒有意義——我們早該采取行動。然而,無論是埃馬紐埃爾·馬克龍(Emmanuel Macron)(作為聯合國安理會的擔保人和成員),還是奧拉夫·肖爾茨(Olaf Scholz),還是沃洛季米爾·澤倫斯基都沒有遵守他們的承諾。最後,真正的失敗是那些沒有話語權的人的失敗。
歐盟未能推動明斯克協議的實施——相反,當烏克蘭在頓巴斯轟炸自己的民眾時,它沒做出反應。如果作出反應,弗拉基米爾·普京就不需要做出反應。在外交階段,歐盟沒有參與其中,而是通過助長沖突而脫穎而出。2月27日,烏克蘭政府同意與俄羅斯進行談判。但幾小時後,歐盟投票通過了一項4.5億歐元的預算,用於向烏克蘭提供武器,這給沖突火上澆油。從那時起,烏克蘭人就覺得他們不需要達成協議了。亞速營民兵在馬裡烏波爾的抵抗甚至導致援助武器提升了5億歐元。
由於西方國家的祝福,在烏克蘭,那些贊成談判的人已經被淘汰。這就是烏克蘭談判代表之一丹尼斯-基列耶夫(Denis Kireyev)一案,他於3月5日被烏克蘭特勤局(SBU)暗殺了,因為他太傾向於俄羅斯了,被認為是叛徒。同樣的命運發生在德米特裡·德米亞年科(Dmitry Demyanenko)身上,他是烏克蘭特勤局負責基輔及其地區要局的前副局長,3月10日被暗殺,因為他對與俄羅斯達成協議過於偏愛了——他被米羅特沃雷茨(Mirotvorets)(「和平使者」)民兵射殺了。這個民兵組織與米羅特沃雷茨網站有關,該網站列出了 「烏克蘭的敵人」及其個人資料、地址和電話號碼,以便對他們進行騷擾甚至消滅。這種做法在許多國家都會受到懲罰,但在烏克蘭不會。聯合國和一些歐洲國家要求關閉這個網站——但這個要求被拉達[烏克蘭議會]拒絕。
最終,代價將是高昂的,弗拉基米爾·普京很可能會實現他為自己設定的目標。我們已經把他推向了中國的懷抱。他與北京的關系已經得到鞏固。中國正在成為沖突的調解人。美國人不得不向委內瑞拉和伊朗索要石油,以擺脫他們自己陷入的能源僵局——美國不得不在對其敵人實施的制裁中可憐巴巴地走回頭路。
那些試圖讓俄羅斯經濟崩潰、俄羅斯人民受苦甚至呼籲暗殺普京的西方部長們表明(即使他們已經部分扭轉了他們的話語形式,但沒有扭轉其內容!),我們的領導人並不比那些我們討厭的人好多少——制裁參加殘奧會的俄羅斯運動員或俄羅斯藝術家,與打擊普京毫無關系。
是什麼使烏克蘭的沖突比我們在伊拉克、阿富汗或利比亞的戰爭更應受到指責?我們對那些故意欺騙國際社會以發動不公正、無理和謀殺性戰爭的人采取了什麼制裁措施?我們是否對那些向也門這個被認為是「世界上人道災難最嚴重」的國家提供武器的國家、公司或政客採取過任何一項制裁措施?
提出這個問題是要回答它……而答案並不美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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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雅克·鲍德Jacques Baud是前总参谋部一名上校,前瑞士战略情报局成员,东方国家问题专家。他曾在美国和英国的情报部门接受培训。他曾担任过联合国和平行动的政策负责人(Policy Chief for United Nations Peace Operations)。作为联合国法治和安全机构的专家,他设计并领导了联合国在苏丹的第一个多层面情报单位。他曾为非洲联盟African Union工作,在北约负责打击小武器扩散的工作达5年之久。苏联解体后,他曾参与過与俄罗斯最高军事和情报官员的讨论。在北约内部,他关注過2014年的乌克兰危机,后来参与了援助乌克兰的计划。他是几本关于情报、战争和恐怖主义的著述的作者,特别是由SIGEST出版的《分流》(Le Détournement),《假新聞的统治》(Gouverner par les fake news),《纳瓦尔尼事件》(L’affaire Navalny)。他的新书是《普京,遊戲人生?》(Poutine, maître du jeu? ),由马克斯-米洛Max Milo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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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 本文原英文编者按
是否可能真正了解乌克兰已经和正在发生的事?
Is It Possible to Actually Know What Has Been and Is Going On in Ukraine?
博伊德-D-凱特(BOYD D. CATHEY)
2022年4月2日
在過去的三個月裡,我寫了六篇關於俄羅斯和烏克蘭之間沖突的文章:這是在我的角落(MY CORNER)裡出現的11篇文章中的6篇,后来發表在LEWROCKWELL.com和The UNZ REVIEW等處。
這看起來可能過分,我承認這一點。但我認為,這個問題對美國,甚至對世界的未來都具有驚人的意義。
正如你可能想象的那樣,我有一些朋友不同意我所寫的東西,並對我的觀點和論斷提出批評。甚至還有人建議質疑我對信息來源的使用,以及我如何評估通過我的台式電腦獲得的信息和新聞。我坦率地承認,長期以來,關於歐洲地區沖突,我傾向於不信任美國通常的資料來源,而且我過去20年中對後共產主義俄羅斯的閱讀和研究,使我對俄羅斯在這場危機中的立場傾向於持更開放的態度。但同時我也非常清楚,在戰爭時期首先受到影響和消失的是真相。在這場可怕的沖突中,雙方都采用了宣傳和他們可以利用的任何媒體資源。
顯然,西方媒體,即美國的主要新聞機構(福克斯Fox、電視有線頻道MSNBC、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美國廣播公司ABC、商業廣播電視和廣播網絡CBS、全國廣播公司NBC、《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等)及其在歐洲的同類機構,都一致地熱衷於支持烏克蘭。這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原因,包括這個事實: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反映出全球主義和新保守主義對這場衝突的看法。
事實上,美國主要媒體和以華盛頓特區為中心的政治機構之間存在真正的共生關系real symbiosis,這種虛擬的團結包括民主黨和共和黨,假使如此,他們比他們所謂的對手更喜歡戰爭。事實上,我的一位朋友評論說,他認為在戰爭中福克斯新聞和 CNN 的立場幾乎相同,這很重要; 他說,因為他相信,既然所有主要新聞來源都同意,那麼他們所提供的肯定是真實的。(譯註:福克斯是美國專業媒體中唯一一家保守主義立場的電台,通常與持鮮明的新自由主義或進步主義立場的有線電視新聞網CNN作為對立面被相提並論)
但這過去不是現在也不是我評價烏克蘭和俄羅斯新聞的依據。我所寫的每一個論斷,都試圖用各種來源來支持;我試圖盡我所能進行核實。我提供的某些信息是非常有爭議的或可辯論的;我提供這些信息是為了反駁我認為在福克斯或CNN上出現的過分的、有時是歇斯底裡的報道。正如另一位朋友最近對我所說的關於俄羅斯 “戰爭罪 “的看法:”也許在這件事結束後,我們會看到誰是對的?”
我當然願意繼續認真評估所報道的內容,我希望在某個時刻,會對哪些是事實、哪些只是推測、哪些確實是假的和宣傳有一個最終的交代。
然而,我每天早上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幾十個消息,我讀得越多,越是嚴重懷疑我們的主要新聞媒體普遍持有的近乎全部的套話。
鑑於這個問題涉及關鍵,這就是為什麼我繼續寫這個問題,並提供與福克斯新聞中的許多內容或布萊恩·基爾米德(Brian Kilmeade)的言論相反的觀點。這也是我試圖盡可能智慧地這樣去做的原因。
就在最近,我看到了也許是對烏克蘭發生的事情最清晰、最合理的描述。它的重要性在於,其作者雅克-鮑德(Jacques Baud)是瑞士情報部門的一名退休上校,曾多次參與北約在烏克蘭的訓練行動,地位很高,是主要參與者。多年來,他還與俄羅斯的同行們有過廣泛交往。他的長文首次出現在備受尊敬的法國新聞研究中心(法語)。一個直譯本出現在The Postil(2022年4月1日)。我又回到了法語原文,對文章進行了一些編輯,並希望能用更習慣的英語進行翻譯。我不認為在編輯過程中我破壞了波德的精彩敘述。因為從真正意義上講,他所做的是 “把貓從袋子裡放出來”。
過去我讀到的敘述和報告要麼證實了他提供的敘述,要麼在某種程度上與之相符。我寫過或引用過的其中一些是由以下人寫的:約翰-米爾斯海默博士Dr. John Mearsheimer、卡洛-維加諾大主教Archbishop Carlo Vigano、格倫-格林沃爾德Glenn Greenwald,、索赫拉布-艾瑪瑞Sohrab Ahmari、道格拉斯-麥克格雷格上校Colonel Douglas Macgregor、邁克-惠特尼Mike Whitney等人。但這些作家都沒有像鮑德上校那樣,清晰而又博學地提供了第一手的、深入的、全面的敘述。
盡管我進行了編輯,文章仍然有些冗長。但我敦促你閱讀和思考鮑德的評論。與歷史學家約翰-米爾斯海默(John Mearsheimer)的歷史敘述一起,它應該是那些熱衷於鷹派政策的人士,包括正在把我們推向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美國國會和民主黨的必讀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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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鏈接:
本文英文鏈接2:https://www.unz.com/article/is-it-possible-to-actually-know-what-has-been-and-is-going-on-in-ukraine/
英文4月15日更新版鏈接:https://labourheartlands.com/jacques-baud-the-military-situation-in-the-ukraine-update/
[1] 這是一個刊物,全名「波斯蒂爾雜誌·智慧與靈魂的結合」這個刊物的格言是:「波斯蒂尔杂志的使命是恢复一个正在消失的人类愿景,即古典人文主义,植根于信仰和理性。换句话说,我们为基督世界的回归而努力。」該刊物聲稱「很乐意接受假名投稿,也接受署名投稿。有时需要匿名来使工作更容易一些。事实上,我们的许多作者来自学术界,他们不能公开表达自己的观点,因为他们害怕审查,甚至害怕工作受到威胁。当然,所表达的想法和意见是作者的,不一定反映《波斯蒂尔》杂志的想法和意见。」
[2] 見本文最後的“本文原文鏈接1”
[3] 英語原文「to let the cat out of the bag」,這是一句俗語,意思是揭示一個曾經隐藏的事实,可以隱喻為揭示一个阴谋。
[4] 《明斯克協議》是一項旨在結束烏克蘭頓巴斯地區戰爭的協議,由烏克蘭、俄羅斯聯邦和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OSCE)組成的烏克蘭問題三方聯絡小組起草,由法國和德國領導人以所謂的諾曼底模式進行調解。該協議是在此前多次試圖停止頓巴斯地區的戰斗後,在白俄羅斯的明斯克進行廣泛會談後於2014年9月達成的。旨在促進對話和解決烏克蘭東部和南部的沖突,實施立即停火。該協議未能停止頓巴斯的戰事,後於2015年2月12日簽署了新的一攬子措施,稱為明斯克第二協議Minsk‑2。該協議也未能停止戰斗,但諾曼底格式各方同意,它仍然是未來解決沖突的基礎。
[5] 指俄罗斯和白俄罗斯在2021年9月舉行的大型年度聯合军事戰略演习。
[6] 先後任美國本世紀初小布什政府和上世紀七十年代福特政府的國防部長,也是1973年到1974年北約組織代表。被外界公認是小布什內閣成員鷹派代表人物。在任期間主導阿富汗戰爭與伊拉克戰爭。由於在美國伊拉克戰事後,當地常發生恐怖襲擊,美軍在襲擊中死亡人數截至2005年末超過二千人,迫於輿論壓力,他曾屢次請辭,被小布什多番挽留。2006年中期選舉共和黨慘敗,他宣布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