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产与遗憾——漫议诺贝尔文学奖

尽管诺贝尔富于全球胸怀,但正如天下一切高尚事业都必然充满矛盾一样,此奖也留下并将继续留下遗憾。然而,那种另起炉灶,以高出诺奖若干倍的奖金重新设立类似奖项的想法,却是十足的痴人说梦。开始富甲天下的中国人,如果真愿对人类文明作出贡献,他们的机会远远大过诺贝尔。待他们也通晓世界主要语言,对人类文明有了大致了解,并听从内心高尚声音的呼唤,尽可以广结善缘,立地成仁。

  正如只有一个地球、地球只有一个奥林匹克运动会一样,世界上也只有一种表彰人类伟大精神和创造力的全球性奖项。跟人类自身不断调适以臻于完善一样,诺贝尔奖也终将“辉映先达,领袖后进;网罗英茂,总揽人才”(张謇语)。
 国人应以感恩和虔敬的心情,看取诺贝尔奖。即使是误读、遗憾和冒犯,也是我们的福份,我们真实不虚的写照和借鉴。

正邪混淆,遗哂天下

余杰以蒋毛并列,称引寡小而论断虚泛,迹近戏言。毛蒋作古皆近四十年,余杰步李敖后尘捉刀“剥皮”,既蒋也毛,似公允无偏,其实大谬其然。余杰以基督教不立偶像(儒、释、回何不然)谴责蒋犯下最大罪恶。按此妄言,全世界所有塑像(包括大卫、摩西、耶稣、保罗、约翰……)都应销毁。心存信仰谦卑,纵立像万尊,不碍虔诚,荣耀上帝之道本来并行不悖。反之,心无同情敬意,即使圣水浆洗,也肖小一人耳。 (本刊首发)

清明节祭文

嗚呼!柏林墻倒,蘇京旗降,冷戰終結,自由君臨寰宇,全球化時代始肇,喋血開路者,唯我64好兒郎! 嗚呼!春花秋月,憑欄無緒,天涯何處覓青塚;白頭孤苦,水流緇衣,人間何時寄哀傷! 嗚呼!吊祭不至,精魂何依?死者長已矣,存者欲何往?二十四年過去,縱然高樓毗連,笙歌達旦,到底痛满腔!今日焚香燃燭,天地亦同傷;他年魂兮歸來,天壇地壇,舉世悼國殤! (本刊首发)

精神怪胎:認毛作父的劉小楓 (修订稿)

沒有商鞅、李斯,秦始皇未必能橫掃六合一統天下;沒有戈培爾、羅森貝格,希特勒恐難成氣候。劉小楓也許早已立下“學好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之志,甚至信奉縱不能流芳千古也要遺臭千年的流氓哲學。遍讀東西方“圣賢書”,竟自我淪喪到如斯田地。曾經賜予劉若許靈感與名利的孔子、耶穌、蘇格拉底、奥古斯丁、康德、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索洛維約夫、梅涅日科夫斯基、舍斯托夫……,你們的無上德慧才智,怎麼哺育出如此不堪的精神怪物!只有一個解釋,人欲向善,天高地迥;人欲為惡,孔耶佛老也無可如何。 (本刊首發)

沧桑不易圣贤心—纪念卢作孚先生诞辰120周年

卢作孚是20世纪中国民族实业界的无可置疑的旗帜。抗战八年,士农工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中华民族全面惊觉,民族精神空前高涨。卢作孚的廉洁、清正、蹈厉奋发有口皆碑。他全幅突破了中国工商阶级的历史局限,刷新了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的资本记录。民生公司在文化理念、经营模式、企业管理、劳资关系等领域,领先并创新中国企业精神,为后代立下一座仰之弥高的纪念碑。

春天安魂曲

冰凉的测不准原理高悬于世界屋脊之上,长夜不破,东方再次铺排盛大的天葬。20世纪的冥星盘旋在中国头顶,无耻地蜷伏不去
蔚蓝止于太平洋西岸,神州的亡灵黯澹了天光。
(本刊首发)

帝国当死,中华何须分裂?

中国决不是从头起步,历史留给我们中华民国的不朽法统,天赐我们台湾和香港两块自由民主的迦南之地,亿兆国人同胞正在新启蒙新觉醒(薄熙来政治破产表明,共产党内开明派不愿步武毛帝国覆辙),全球化时代不可能容忍又一个邪恶帝国崛起。希望犹在,使命未竟,怎么就中道而癈,怎么可轻谈小国寡民?分裂云云,不自廖君起。以任何緣由名义分裂中国,都既不顺天更不应人,徒逞口舌之快。大雅君子断难附和,匹夫匹妇也不会称是。至于西方资本家与中共做生意,罔顾中国人权,索翁半世前就严词批评过。西方人解读中国不易,其局限昭然在史,当由他们自己了却。(本刊首发)

君子之风,山高水长

中国近年悄然出现一股“民国•抗战”热。作家野夫从台北回来,发现这座城市四处都有动人景致,温文尔雅、自然率性和从容自任构成每个市民的常态。大陆几代人或暴戾、虚骄或惊恐、卑怯的反常姿态在这里完全绝迹,令人侧目皱眉的浮华喧嚣被一条海峡隔断,台湾原来是“民国屐履”,一路走来,不曾中断。画家陈丹青突然发表《民国范儿》,更让人唏嘘不已:原来中国曾有那般颜色,斑驳陆离而可诗可画。就连中共人士的言语文字都有楞有角并且不失风雅。但郑碧贤的父亲、抗战时期四川三台县县长郑献徵却是中华民国的典型人物。

詩酒歌哭,軛前荒途照顏色——為野夫散文自選集附筆

與莊周不同,野夫不忍齊是非泯恩仇等善惡。正相反,他從己家三代生死呼吸之命,推己及人及天下,廓然煉就百鋼文字應對惡世。在壘壘白骨之上,睥睨矗然聳立的亞細亞紅色帝國。野夫盡發正聲悲咒,捶胸頓足,椎心泣血,歌哭為蒼生,幽憤指暴政。他以墮落時代反動者自居,戮力查正邪性紀元的來路去向,無畏戡破千年盛世萬般藻飾的滔天原罪,以忍辱負仇者卜辭爻言式的刻削筆法,追訴惡徒罪愆,葆藏民族曾經的史乘、祈禱和希望,表彰死去與存活的善良正義,以重修信史,旨在上達為民族宗教性的莊嚴不朽。

某次宴飲,滿座勝友高朋,我的思緒只在燈火闌珊處的野夫一人。心想,退回100年前,這名柔腸似水的傲岸漢子,當是泰坦尼克號傾覆之際的提琴手,借驚濤駭浪演奏著最后的探戈。又想,他更像一位船工,有朝一日將將打撈我們民族的百年沉船,為中國打造末世方舟。(本刊首发)

無題二

長夜窗聽雨, 晨走鳥鳴急, 又是六月臆飛雪, 遙唱梅花曲。 越冷越開花, 風霜酬天地。 已知落英墊炬灰, 不負三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