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非洲主义黑人权力之父马尔科姆.艾克斯(二十四之一)

 

高胜寒 著

 

2023年11月14日，纽约大都会歌剧院(Metropolitan Opera House)隆重上演大型歌舞剧《艾克斯 :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一生与时代(X : The Life and Times of Malcolm X)》。此剧是安东尼.戴维斯

(Anthony Davis)继《阿米斯塔德(Amistad)》、《瓦康达的梦(Wakonda′s Dream)》、《中央公园

五冤(The Central Park Five)》等之后，又一精彩贡献。安东尼.戴维斯是一位著名的即兴爵士钢

琴家、作曲家和教育家，他的人文作品借鉴了多种全球音乐传统，他的作品充满了对不公不义的

反抗和谴责，对社会公义的期待与追求。

《阿米斯塔德》是在废奴后的1839年，一群非洲黑奴在《阿米斯塔德号(La Amistad) 》上，为了

保命自卫，揭竿而起，屠杀白人船主的故事，被美国联邦法院裁决为谋杀，但美国最高法院最终

以七票同意一票反对，裁决为无罪。是为著名的《美国 诉 阿米斯塔德纵帆船案(United States v.

Schooner Amistad)》。

1841年2月23日，美国第十四任司法部长亨利.吉尔平(Henry Dilworth Gilpin)，亲临最高法院，为

美国联邦法院的有罪裁决护航。前第六任美国总统，时任马萨诸塞州联邦众议员的约翰.昆西.亚

当斯(John Quincy Adams)，义薄云天，免费为非洲黑奴们辩护。1841年3月1日，带病的约翰.昆

西.亚当斯，在美国最高法院，前后用了八个半小时的结案陈词，有力地说服了七位大法官，成就

此案，功勋盖世。

美国最高法院有九位大法官。1841年2月25日，正当约翰.昆西.亚当斯在美国最高法院，为非洲黑

奴们雄辩滔滔时，拥有五十四名黑奴的菲利普.巴伯大法官(Philip Pendleton Barbour)，突然因冠

状动脉血栓堵塞而死亡，因而没有机会投票。菲利普.巴伯是美国最高法院历史上，唯一曾任美国

众议院议长后，又出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人。亨利.鲍德温(Henry Baldwin)是唯一投反对票的

大法官，大局已定，即使菲利普.巴伯也投反对票，亦难以挽回败局。

约翰.昆西.亚当斯在结案陈词结束时，站在自己父亲、前第二任美国总统约翰.亚当斯的大理石雕

像下，留下了一句至今依然震撼的名言 :“如果为此而发生内战的话，那就来吧！”

《瓦康达的梦》是1879年在内布拉斯加州的一场民权诉讼，是美国司法史上，第一次承认美洲印

第安人是法律之下的人类，是一个美洲土著家庭，为自己定位的悲壮事迹。

《中央公园五冤》发生在1989年，一位二十九岁的白人妇女被强奸性侵，五位青少年被公诉强奸

、抢劫、性侵、暴乱和意图谋杀等刑事重罪，陪审团裁决罪名成立，法官也判处被告们锒铛入狱

。但是在2001年，另一位刑事罪犯坦白招供说，是他独自一人强奸和性侵那位白人妇女的，五位

被告的罪名因而全被推翻，纽约市政府赔偿共四千一百万美元的冤狱精神损失金。

这是一件赤裸裸的种族歧视冤案。事件爆发后，以前总统唐纳德.川普为主的白人至上主义兼种族

主义者，自掏腰包登报，妄图以大幅广告来制造舆论，呼吁法院要处死那五位嫌疑犯。其中一位

年仅十五岁的优素福.萨拉姆(Yusef Salaam)，使准三K党徒们异常的伤心难过，因为法庭并没有

按照他们的意愿而将之处死，洗涤冤狱后，奋发图强，目前是纽约市第九选区民选市议员。

 

2023年竞选时，优素福.萨拉姆大量公布了唐纳德.川普，当年要处死他的报纸广告复印件，造成

轰动，唐纳德.川普骨子里邪恶的种族歧视，和秉承家训的白人至上主义情结，再度赤裸裸的呈现

在世人面前。《中央公园五冤》为安东尼.戴维斯带来普利策音乐奖的荣誉。

全剧长达三小时二十分钟的《艾克斯 :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一生与时代》，在1986年在纽约歌剧院

(New York City Opera)全球首演，由图拉尼.戴维斯(Thulani Davis)编剧，里斯托弗.戴维斯

(Christopher Davis)撰写故事，安东尼.戴维斯独自创作音乐，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底特律歌剧院

(Detroit Opera)、芝加哥歌剧院(Lyric Opera of Chicago)、奥马哈歌剧院(Opera Omaha)和西雅

图歌剧院(Seattle Opera)联合制作, 福特基金会(The Ford Foundation)和福克斯和莱斯利·塞缪尔

斯基金会(The Fan Fox and Leslie R. Samuels Foundation)，提供资金援助。

《艾克斯 :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一生与时代》全剧分为十二场，从马尔科姆.艾克斯青少年堕落、耍

流氓，到坐牢，到误入歧途加入伊斯兰民族清真寺(Nation of Islam)，到因鼓吹种族隔离而崛起，

到麦加朝圣而悟道，到成为一代民权运动领袖，再到纽约奥杜邦宴会厅(Audubon Ballroom)被冷

血刺杀。

由著名黑人歌唱家威尔.里弗曼(Will Liverman)，饰演马尔科姆.艾克斯，于1988年5月10日出生的

威尔.里弗曼，是纽约市茱莉亚学院(Juilliard School)音乐硕士，师从著名的声学大师辛西娅.霍夫

曼教授(Cynthia Hoffmann)，威尔.里弗曼享有“美国舞台音乐界一位使人惊叹的新歌唱家”美誉。

辛西娅.霍夫曼教授自1991年开始任教于茱莉亚学院，已经培育出数十位音乐名家。

由另一位黑人歌唱家维克多.罗伯逊(Victor Ryan Robertson)饰演伊利亚.穆罕默德(Elijah

Muhammad)，亦有精彩演出。维克多.罗伯逊醉心于网球，却成名于摇滚音乐，在乔治亚大学遇

到了他的伯乐---玛丽.希尔教授(Mary Ann Hill)，成就了今天的维克多.罗伯逊。

《艾克斯 :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一生与时代》未上演先轰动，主要的原因是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历史

，半个世纪以来，从他个人的真实事迹，到刺杀案的法庭裁决，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艾克斯

: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一生与时代》的应时推出，势必造成另一波研究马尔科姆.艾克斯的热潮。

笔者在十年前的2013年12月21日 ，发表了《泛非洲主义黑人权力之父马尔科姆.艾克斯》万字长

文，详细论述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平生、周边人物和他被刺杀的详细过程、恩怨情仇和前因后果。

根据当时的可信资料和法院文件，得出的合理结论是诺曼.巴特勒(Norman Butler)、托马斯.约翰

逊(Thomas Johnson)和托马斯.哈根(Thomas Hagan)三人，就是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凶手，而

幕后指使者，是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最高领导人伊利亚.穆罕默德。

托马斯.哈根是条汉子，在法庭上承认自己是开枪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凶手，也承认是拿钱杀

人，但是拒绝说出谁是出钱买凶者的名字，并且悍然而坚定地指出，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

逊，并不在凶案现场，也不是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枪手。由于他是案底累累的刑事罪犯，和有

大量宣誓后撒谎的记录，导致他的证词无法取信任何人。

托马斯.哈根在1977年和1978年，手写了两份经过公证的《海耶宣誓书(Hayer Affidavits)》，除了

再次强调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不是枪手外，还爆出他和另外四位参与刺杀马尔科姆.艾克

斯凶手的名字，与及其他的细节，自此改写了世人认知的马尔科姆.艾克斯事件。

 

2020年，在曼哈顿地区检察官赛勒斯.小万斯(Cyrus Vance‚Jr.)主导下，在法庭上平反了诺曼.巴特

勒和托马斯.约翰逊的冤狱，纽约市和纽约州用三千六百万美元的代价，赔偿了诺曼.巴特勒和托

马斯.约翰逊的二十年冤狱，最主要的证据，就是联邦调查局和纽约市警察局，扣留住诺曼.巴特

勒和托马斯.约翰逊并不在现场的证据。

潘多拉盒子已经揭开，围绕着马尔科姆.艾克斯事件的各路妖魔鬼怪，将逐一露出原形。拔出萝卜

带出泥。这个庭外和解为马尔科姆.艾克斯家族带来一种崭新的启示：在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事

件里，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和纽约市警察局，扮演了什么样子的角色？谁该为马尔科姆.艾克

斯之死负责？恶意扣留证据之目的是什么？

前联邦调查局长埃德加.胡佛局长(John Edgar Hoover)的种种非法活动，已经是恶迹斑斑，路人

皆知的事情，纽约市特别服务局(Bureau of Special Service)，派出尤金.罗伯茨(Eugene Roberts)

为卧底，潜伏在马尔科姆.艾克斯身边，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甚至已经不是秘密。尤金.罗伯茨是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大内总管，又是负责马尔科姆.艾克斯安全的最高主管，对于马尔科姆.艾克斯

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那么，纽约市特别服务局的责任是什么？

2023年2月22日的《美联社(The Associated Press)》新闻说，著名的非洲裔美国人民权律师班杰

明.克伦普(Benjamin Lloyd Crump)，连同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两位女儿库比拉.沙巴兹(Qubilah

Shabazz)，和伊丽雅莎.沙巴兹(Llyasah Shabazz)，在记者会上宣布，准备起诉美国中央情报局

、美国联邦调查局、纽约警察局与及其他有关的政府机构，要求赔偿马尔科姆.艾克斯家族一亿美

元，因为“他们在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死亡中发挥作用角色”，法理是他们“彼此串通并与其他人合谋

，并采取行动或未采取行动，导致马尔科姆.艾克斯的过失死亡。”

班杰明.克伦普已经将索赔通知(notices of claim)，入禀纽约区联邦法院，这是展开索赔官司的第

一步。《美联社》向美国司法部、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和纽约市警局总部，发了要求提供意

见的电邮，但全部的官方回应是无可置评。

联邦调查局无可置评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太了解马尔科姆.艾克斯了，根据史丹福大学克莱伯

恩.卡森教授(Clayborne Carson)，厚达五百一十四页的《联邦调查局档案里的马尔科姆.艾克斯

(Malcolm X The FBI File)》中指出 :“马尔科姆.艾克斯在1953年3月，离开监狱到芝加哥投奔伊利

亚.穆罕默德时，联邦调查局因为怀疑他是共产党，而开始建立他的档案，前后十二年，分为十九

大类，共有三千六百页的密密麻麻报告。”

班杰明.克伦普引用了 2021 年，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的的无罪判决案例为法理，并表示

，包括曼哈顿地区检察官、纽约警察局和联邦调查局在内的政府机构,“拥有事实证据、无罪证据

，表明他们向那些因暗杀马尔科姆.艾克斯被错误定罪的人隐瞒了事实证据”。

班杰明.克伦普又说，他会票传这些政府机构的有关文件，和逐一与他们在法庭上核对事实。有记

者问：他是否认为政府机构，涉及密谋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行为时，班杰明.克伦普清楚地说 :“是

的，这就是我们所指控的，事实已经证明，他们渗透到许多民权组织中。”

2021年11月17日，纽约郡最高法院刑事法庭资深法官艾伦.比本(Ellen Nachtigall Biben)，签署为

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的的无罪翻案动议时，这些当年涉案的有关政府治安机构，就应该

意识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被告进法院与及送上证人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稍微了解美国近代民权运动司法诉讼的人，都不会对班杰明.克伦普陌生。今年才五十四岁的班杰

明.克伦普，于1969年10月10日，在北卡罗来纳州兰伯顿(Lumberton)出生，在家中九位兄弟姐妹

中排行老大，母亲海伦.克伦普(Helen Crump)是酒店清理工，在祖父和继父的精神和经济支持下

，他在1992年获得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刑事司法学士学位，1995年获得法学博士学位。

2002年开始，班杰明.克伦普开始代理吉尼.麦克米恩斯案件(Genie McMeans)，白人警察枪杀黑

人司机的案子；2007年代理马丁.安德森(Martin Lee Anderson)案件，一个未成年在监护所里，被

白人警察打死案子；2012年代理特雷冯.马丁(Trayvon Martin)案，即是闹得轰轰烈烈的乔治.齐默

尔曼(George Michael Zimmerman)案子；2012年代理阿莱西亚.托马斯(Alesia Thomas)案子，洛

杉矶白人女警察在拘捕她时，把她举起来狠狠摔在地上，她双手被反铐在背后，在一轮皮鞋猛踢

腹股沟后，再捆绑起来，塞进一辆巡逻车的后座，她伤重过度，得不到急救，最后死在巡逻车的

后座上。

2014年代理迈克尔.布朗(Michael Brown)案，十八岁的迈克尔.布朗，还有八天就中学毕业， 在与

白人警察达伦.威尔逊(Darren Wilson)冲突时，被正面连开六枪而死案子；2021年的乔治.弗洛伊

德(George Perry Floyd)案，被白人警察德里克.肖文(Derek Michael Chauvin)，单膝跪在脖子大

动脉上超过九分钟而死在现场，这件“我不能呼吸！”的冷血谋杀事件，是班杰明.克伦普的代表杰

作，也使他成为家喻户晓的民权大律师。

2021年的克里斯蒂安.赫尔事件(Christian Hall)、道特.赖特事件(Daunte Wright)、克里斯托弗.西

格事件(Chritopher Seeger)、特拉维斯.斯科特事件(Travis Scott)，和十四岁的瓦伦蒂娜.奥雷利亚

纳-佩拉尔塔事件(Valentina Orellana-Peralt)，这些举世瞩目的大案，几乎全是白人至上主义者白

人警察枪伤黑人事件，而班杰明.克伦普正是这些受害者的律师，故班杰明.克伦普享有白人恶警

克星的雅号。

马尔科姆.艾克斯事件，是美国民族的一道永远无法忘怀的伤痕，也是一场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半个世纪的时间，并没有治疗好这个伤疤，也就是因为班杰明.克伦普插手马尔科姆.艾克斯家族

索赔诉讼，必将在这个旧日伤痕上，撒上新的盐巴，再度揭开旧日之疼，会使当年介入马尔科姆.

艾克斯之死的政府部门们枕食难安，班杰明.克伦普一直强调“人们一直在猜测谁参与了马尔科姆.

艾克斯的暗杀？”敏感话题，更使屁股不干净的官僚们坐立难安。

马尔科姆.艾克斯家族索赔诉讼案犹如高山滚石，不动则已，一发不可收，连带着马尔科姆.艾克

斯事件的恩怨情仇和是非对错，势必形成又是一股马尔科姆.艾克斯热流。曼宁.马拉布尔博士

(William Manning Marable)所著的《重塑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平生(Malcolm X A Life of

Reinvention)》，为当局串通谋杀马尔科姆.艾克斯，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证据。如果此案开庭，将

会使马尔科姆.艾克斯事件大白于天下，为美国精神和普世价值，树立一个崭新的司法里程碑。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好友、著名相声演员、作家与活动家理查德.格雷戈里(Richard Claxton

Gregory)，是美国近代最有影响力人物之一，观点独特，智慧超人。格雷戈里坚定地相信，打在

马尔科姆.艾克斯身上的二十一颗子弹，全是在所谓的保安精心策划下发生的，他的证据很简单，

在逻辑上也无法辩驳：马尔科姆.艾克斯出场后，当在后厅突发了预设的人为吵闹事件，明显的是

在吸引包括所有保安在内的注意力，为凶手制造出手袭击目标的机会，任何正常的保安都会提高

警惕，提防突发事件，绝对不会仅仅因为有人吵架，就一窝蜂似的全部涌向了出事点，不可思议

的腾出空间，把马尔科姆.艾克斯单独一人留在舞台上挨枪，天下间没有这种保安！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家族对涉案的有关当局采取法律行动，是早晚必然发生的事情。荷里活黑人导

演斯派克.李(Spike Lee)在推荐为史丹福大学克莱伯恩.卡森教授，厚达五百一十四页的《联邦调

查局档案里的马尔科姆.艾克斯》中说 :

“可以安全地说，联邦调查局从来就不是非洲裔美国人的朋友。像从马库斯.贾维(Marcus Garvey)

到阿萨.兰道夫(Asa Philip Randolph)，只要是提升黑人地位的黑人领袖，都是他们监视和打击的

对象。这本书使我着迷，也同时使我恐惧，毕竟我们是生活在一个被政府任意监视的邪恶国家里

。我也许应该加上一句，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和全国各地警察局都是一丘之貉，在联合着伊

斯兰民族清真寺谋杀马尔科姆.艾克斯勾当上，都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他们全是犯罪的同谋。埃

德加.胡佛是众所周知的种族主义分子，在伪装的保护自由民主旗帜下，他使尽一切力量去阻拦任

何形式的黑人运动，联邦调查局本身就是美国黑帮电影的极佳题材。”

斯派克.李的观点，在非洲裔美国人来说，有相当的代表性。

马库斯.贾维不是美国人，却持着旅游签证，在美国打着泛非洲主义的民权旗帜，大事招摇撞骗，

他的意淫非洲美梦还来不及做，就因被美国政府驱逐出境而惊醒。马尔科姆.艾克斯的牧师父亲艾

尔.李图尔(Earl Little)，就是马库斯.贾维的忠贞干部。阿萨.兰道夫是美国从事工运的民权领袖。

笔者十年前发表的《泛非洲主义黑人权力之父马尔科姆.艾克斯》，是根据当时有限资料的合理推

论，并没有经得起时间的考验，陆续浮现的证据，重新改写了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个人面貌和被刺

杀的历史，可谓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新出土的证据说明，虽然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

两人皆是罪案累累的刑事惯犯，但在纽约奥杜邦宴会厅刺杀马尔科姆.艾克斯案件上是冤枉的。

《海耶宣誓书》的面世，和纽约法庭的平反诺曼.巴特勒和托马斯.约翰逊，佐证了当时数位历史

学家的推论。笔者在震撼之余，决定全面重写《泛非洲主义黑人权力之父马尔科姆.艾克斯》。

上世纪60年代，是美国近代民权运动的鼎盛时期，综观局势，大约可以划分为三大主流，第一是

以马丁.路德.金为代表的非暴力公民抗命论街头运动，第二是以瑟古德.马歇尔(Thurgood

Marshall)为代表的法庭司法抗争，第三是以马尔科姆.艾克斯为代表的以力抗力的暴力抗争。

马尔科姆.艾克斯的种族理论是极端而暴戾的，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彻头彻尾的种族主义者，他鼓

吹仇视美国白人，反抗美国政府，推崇用暴力来解决黑白种族不平等的问题。结果除了赢得了一

小部分激进分子的掌声外，不仅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倒在旧的麻烦和问题上，又加上了新的麻

烦和问题，他自己也没有逃出《圣经》上所说的玩剑者必会死在剑下的宿命，最后死在暴力的乱

枪之下。

瑟古德.马歇尔和马尔科姆.艾克斯的思想完全不同，两者完全是背道而驰。瑟古德.马歇尔认为，

即使马尔科姆.艾克斯侥幸成功了，根据他的理想，也就是或在非洲或在美国割地为界，组成全面

的非洲裔黑人的回教政府，不见得会有任何好的结果。因为马尔科姆.艾克斯本身，就代表着一种

严重错误的种族歧视政策，美国社会上的种族歧视问题并没有就此消失，只是宾主易位，由白人

歧视黑人，改为黑人歧视白人而已，这对美国来说，将会从一种灾难走向另一种灾难，何况这根

本就是一条走不通，也不可能走得通的死胡同道路。

 

在一次接受採访时，瑟古德.马歇尔答复胡安.威廉姆斯(Juan Williams)，有关与马尔科姆.艾克斯

个人关系的看法时说 :“我想我们互相称呼对方为狗娘养的，仅此而已，我相信他是个一无是处的

懒鬼，是他妈的皮条客，一个已被判刑的皮条客，他骂我是个半白的黑鬼，其实我们的肤色差不

多，伊斯兰民族清真寺是由一批在监狱里的凶残罪犯所操控的，我可以肯定有阿拉伯人在其背后

，给予他们财务上的支持。”

对美国来说，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是一个剧变的时期。马尔科姆.艾克斯的一生充满了传奇和争论

，褒贬俱半，誉谤不断。马尔科姆.艾克斯之所以成为了一名极端痛恨仇视白人的种族主义者，并

不是偶然，也不是天生，而是有其前因后果的历史原因：他的父亲和三位叔叔，都是死于白人的

暴徒之手，其中一位叔叔是被三K党反绑双手，以索套头，吊在树上私刑处死的，这种家庭背景

使得马尔科姆.艾克斯终生仇恨美国白人，不相信美国政府。

马尔科姆.艾克斯于1925年5月19日，在充满了种族岐视的美国南方内布拉斯加州北奥马哈(North

Omaha)出生。他的父亲艾尔.李图尔，是基督教浸信会教堂牧师，同时也是全球黑人进步协会和

非洲社区联盟(The Universal Negro Improvement Association and African Communities

League)，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分部总裁，这个充满了争议、以争取黑人权利为诉求的所谓民权

组织，一直都是美国三K党的眼中钉、肉中刺。

全球黑人进步协会曾经是全球声势最大的黑人组织，是马库斯.贾维于1914年4月，在加勒比海岛

国牙买加(Jamaica)成立。马库斯.贾维于1887年8月17日在圣安湾(Saint Ann's Bay)出生，1494年

哥伦比亚到达牙买加时，就是在圣安湾登陆。马库斯.贾维出身自一个富裕的家庭，使他有着超越

一般人的视野，二十七岁开始周游南美洲和欧洲，1914年返回牙买加，就成立了全球黑人进步协

会和非洲社区联盟，口气很大，但只招来寥寥可数的几个会员。

马库斯.贾维是一位极端的种族主义者，仇恨白人，反对黑白通婚，坚决执行种族隔离，他从来未

曾到过非洲，却在痴人说梦的要将整个非洲联合起来成为一个国家，由一党统治，当然所谓的一

党，就是全球黑人进步协会和非洲社区联盟，而未来的非洲皇帝，就是他自己。全球黑人进步协

会和非洲社区联盟的所谓全球总部，实际上是设在牙买加金斯顿奥兰治街(Orange Street,

Kingston)，一间破烂小酒店的一间房间里。

马库斯.贾维从青少年时期，就在印刷厂当学徒，从欧洲回来后，学会了一项好买卖：销售刻字的

墓碑。赚死人的有限金钱，并没有满足他无限的贪婪野心，牙买加的贫穷经济和落伍文化，不可

能为马库斯.贾维带来任何事业的希望，逐渐被客观环境淘汰出局是必然的结果。于是马库斯.贾

维把事业投向了富裕的美国。（待续）